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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阿朱的往事（第2页）

“如果杀的是该杀之人”

“那如果该杀之人位高权重呢？”

“不是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么？”

阿朱端起一盏酒，一饮而尽。

“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世间的恶你想象不出来。我父亲只是一名员外郎，长的俊俏无双，偏喜欢了我母亲。我母亲容色平淡，只是小户之女，但是温柔可亲，做饭特别好吃。我还记得她曾经烧过一回肉丸子，好吃到父亲都跟我抢食了。等我六岁的时候，我弟弟出生了。家中遭遇一些变故，日子逐渐拮据。父亲为了补贴家用，常为人捉刀代笔，就这样认识了宗室的小王爷，甚至常请他来家里吃饭。有一天突然官兵来家里说我父亲犯了事，判决下来，男丁充军流放，女子入教坊司。我娘当晚就悬了梁，当时我就在边上。而我弟弟下落不明，直至我受训合格跟到了郡主身边。”

“别说了别说了。”

李子媛扯着衣袖盖住眼睛，阿朱砸了她一粒花生米。

“傻子，要捂也是捂耳朵。我从没跟人说过，你且听着吧。”

阿朱眼睛通红，说不清是因为喝酒还是因为心情，只那双凤眼愈发的妖邪起来，明亮的吓人。

“有一天我看见一个小女孩，只觉得很亲切。别人告诉我，那是小王爷的养女，亲手养育，爱若至宝。我曾见过小王爷的，报了家门，想问问他可有我父亲和弟弟的下落。你道他如何说的？他说大侄女啊，都是我的错啊，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宗室连个朋友都保护不了啊。嗤我还真信了。我喜欢小王爷的养女，常偷着去看她，直到我偶然看见她腰上的胎记。年纪对的上，胎记对的上，等我把他衣服脱了，头发抖剃干净了才敢确认他是我弟弟。我都不敢想他这么多年是怎么生活的。我害怕。那个恶人他对着笑，所以我杀了他咯。嘻嘻。哦，对了，我还剁了他喂狗。原来，狗真的是吃人肉的，可惜，没先煮一煮。”

强忍住胃里翻江倒海，李子媛急促的喝口水。只听阿朱继续说道“我杀了他，根本没瞒住别人。我把他的头挂到我家门口去了。偏我弟弟，他恨我，他恨我你知道吗？他要杀我。叫郡主截住了。本来，我都进死牢的人，大长公主把我从里面拉出来，叫我来宁城，永远不要回京。我弟弟，嗤，那个小傻子，一头碰死在小王爷的墓碑上。你说傻不傻？哈哈哈哈。”

阿朱笑着起身，右手拿酒壶，左手执筷叮叮当当的边敲边唱着含糊不清的歌。隐约只听见“有美人兮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李子媛第二天起来，坐了一道菜才走。

“把菜和这封信一块送给夫人吧，我先走了。”

“李姑娘，夫人昨天交代，您要走的话把药丸竞标的银子带走。”

“哦哦好的。不是，都给我了，成本啊，制作费用啊，那不行不行。不能要夫人亏钱才是。”

管事的嫂子捂着嘴笑了笑“你当那些商户只给竞标的银子不成？这些日子，每个人都来送礼不知道送了多少。夫人私库不晓得进了多少东西。连带我们，都收了不少好处呢。”

“大嫂我先走了。”

“行，我派人跟着你一块送你。”

“不用了吧，也没多少”

看着面前的小箱子，李子媛吞了吞口水。

“那个大嫂子，这给了我我也没地方放啊。有没有能存起来的地方啊？”

“柜坊（类似现代的银行）可以，但是十进九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