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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小鹿一点也没想笑，可被大少爷那口气一吹，硬是痒得笑了：&ldo;我乐？我那时候刚让教务长撵出学校，我哪乐得起来？&rdo;

大少爷压着性子，软软的说话哄他：&ldo;别往心里去，过两天我再给你找家学校，想念书还怕找不着地方？这几天我做主，给你放个假。&rdo;然后他一颠大腿：&ldo;感觉有点儿对不住你，这几年我光顾着自己玩儿，总不搭理你，你是不是都要跟我生分了？&rdo;

小鹿被他颠得一晃，连忙伸手扶上了写字台沿。侧过脸望着大少爷，他有些诧异：&ldo;我哪能跟你生分？咱俩打架归打架，从小我是跟着你长大的，这我一辈子都不能忘。别说你了，就是干爹‐‐甭管干爹怎么样吧，反正等我长大了，我是一定要孝敬他的。&rdo;

大少爷笑了：&ldo;这么乖啊？&rdo;紧接着他向前一探头：&ldo;过来，让我亲一下！&rdo;

小鹿不喜欢和人亲嘴，所以立刻挣扎着要跑。大少爷紧紧的抱住了他，同时边笑边说：&ldo;别跑别跑，你让我亲一下，晚上我带你出门看电影去！&rdo;

小鹿一听这话，当即回了头：&ldo;我不想看电影，你要是真愿意领我出门，那咱俩去北京饭店看跳舞行不行？&rdo;紧接着他又补了一句：&ldo;你要是嫌我丑，我就找个犄角旮旯呆着，不跟着你。等你要走了，你招呼我一声，我自己先出去，到汽车里等着你。&rdo;

话音落下，他嘴唇上一热，是被大少爷狠狠的吮了一口，吮出了&ldo;啵&rdo;的一声响。这一口来得太突然也太有劲了，简直把小鹿吓了一跳。

小鹿下意识的抬手一抹嘴，脸上神色不变，但是心里别扭了一下。这一口亲得让人不自在了，简直让他想起了他那位往他嘴里伸舌头的干爹。

他是个孤儿，一个干爹，一个大哥，都是对他有恩的人，并且是恩情大过天，大得让他无以为报。他念了这么多年书，不能白念，得明事理。为着这一份养恩，他肯为程家奉献一切，但若真是奉献了一切的话，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半夜十二点多，大少爷带着小鹿回了家。他们并没有去北京饭店，因为那地方人多眼杂，大少爷不乐意带着小鹿往人多的地方挤。他们去了德国饭店，德国饭店也有个小小的跳舞厅，乐曲奏起来，虽也是一副歌舞升平的热闹场景，但总像是比北京饭店更肃静一点。而且那跳舞厅里还有专门的舞蹈家做表演，其中有一群白俄青年，穿着璀璨鲜艳的制服，排成队伍大跳哥萨克舞。小鹿喜欢音乐，更喜欢舞蹈，尤其是热闹的舞蹈。本来大少爷给他要了一杯果子露，让他乖乖的坐下看热闹，可是舞池中央的哥萨克舞一跳起来，他立刻就看得直了眼睛。身不由己的慢慢站起来，他个子不够高，而跳舞厅中的摩登男女又全围在了舞池四周看热闹，导致他伸着脖子踮着脚，扶着椅背直往起跳。

正是焦急之时，有一双结实的胳膊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腰。大少爷抱着他向上一挺身：&ldo;这回能不能看见了？&rdo;

小鹿张着嘴，这回看见了。

哥萨克舞连跳了两场，第一场，小鹿是被大少爷举起来看的；到了跳第二场时，小鹿的胆子稍微大了一点，便也挤到了人群中，真真切切的看了个够。

小鹿看得很高兴，回到家后还兴奋着。洗漱过后上了床，他照例是先躺在了大少爷的位置暖被窝，及至大少爷披着睡袍走过来了，他向后一缩让出了地方。

大少爷站在床边，脱了睡袍又脱裤衩，然后光着屁股上了床。电灯开关就安在了床头墙壁上，小鹿眼看大少爷要抬手关灯了，忽然按捺不住，光溜溜的跳下了床：&ldo;大哥，你等一会儿。&rdo;

说完这话，他站在床前，低头将一双赤脚踩进了皮鞋里，又顺手提了提身上的小裤衩。后退一步站在了地中央，他对着大少爷笑出了一口小白牙：&ldo;你先别急着睡觉，我跳个舞给你看！现在不跳，明天该忘了。&rdo;

大少爷用胳膊肘撑起了身体，饶有兴味的打量着他：&ldo;行，跳吧！&rdo;

小鹿蹲下来系紧了鞋带，皮鞋乌黑锃亮，衬得他两条腿笔直雪白，脚踝和膝盖的关关节节都是精致玲珑，流畅的线条顺着大腿往上走，走到腰间缓缓的收了，收成一捻细腰，从腰再往上走，是单薄的胸膛和纤细的手臂，单薄归单薄，纤细归纤细，可也隐隐有了一点肌肉的轮廓，可见小鹿这个孩子，很快就要长得不再是孩子了。

系好鞋带跺了跺脚，小鹿挺起胸膛一仰头，两条长腿随之绷紧。抬起双手一拍巴掌，他显出腋下一抹淡淡的毛。

巴掌拍完之后，他开始哼出了激烈的调子，同时手舞足蹈的跳起了哥萨克舞。虽然统共只看人家跳过两遍，但是他记性奇好，竟然一个动作都不落，能够一丝不差的从头跳到尾。这舞蹈的动作大起大落，小鹿跳到最后，几乎是要在地上摸爬滚打。忽然脚下立足不稳，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摔出了&ldo;哎哟&rdo;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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