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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人站在阴影里,许久没有动。楠之又喝了一杯,终于撑不住,趴倒在矮几上,昏昏欲睡。一片沉寂的黑暗中,有人动作轻缓地抱起了她的身子。她懵懂地睁开眼,看着那人好看的眉眼,觉得他身上的味道有些熟悉。她凑得他近了些,把脸蹭着他的脖颈,像只难得乖巧的猫。他的身子有些僵。她双手环住他的颈,一双眼在细密的月光里闪闪发着亮,她咯咯笑了声,有些含糊地问他:“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好看?”显然是醉得厉害。他却耐心地回应:“小时候很多。”她窝在他怀里,歪着头:“你长得很像我未婚夫。”他顿了顿,继续回应着她风马牛不相及的醉话,轻声问:“你喜欢你的未婚夫吗?”“喜欢啊,很喜欢。”他的心因她诚恳直白的话语而剧烈地跳动起来。她却又加了一句:“可是他不喜欢我。”抱着她的双臂无意识地收紧,他毫不迟疑地说道:“我爱你。”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眨了眨,带着些许惘然,流露出让他难过的悲伤来:“如果你是他就好了。”他的心轻轻动了动,低头吻她。半醉半醒的混沌间,他的吻渐渐深入,一点点勾起她身体和意识的记忆。是他。她勾着他的脖子,看着他深邃纯粹的眸子,一时间想不起来自己准备好要和他说的那些话,于是索性抛到脑后,嫣然笑着,一只手摸上他的脸,哑着嗓子道:“你是我的人,只能看我。”他搂着她的手越发紧,她被丢进宽大的床上,然后他覆上来,她婀娜的身子被他颀长的身形全然盖住。身体被他撩拨得似是起了火星,又一点点蔓延开。他的霸道本已让她无力抵抗,动作里蕴含的温柔更是致命一击,让她彻底沦陷。原本有些抗拒的身体逐渐变为生涩的迎合。身子不听使唤,似乎已经不属于自己,只能感受到他给予她的一切,痛的,痒的,酥的,麻的。这天夜里楠之最后的记忆,只有耳边粗重的呼吸声。和月光下,满室的火热。第十六个他楠之醒来的时候,最先感觉到的是不适感,身上酸酸麻麻的,典型的宿醉。她艰难地睁开眼,隐约想起昨天入睡前自己似乎做了什么决定。是什么来着?她头痛得厉害,用手揉了揉太阳穴,好半天终于想起来,昨天睡觉前,她决定和郑启摊牌好好谈谈,大不了好聚好散,这种事她做得多了,郑启对她而言也没什么不一样,不过就是多喝几场酒罢了,过了就过了。她掀开被子,光着脚下床,一边揉太阳穴一边走进浴室准备洗漱。视线落在镜子里的自己身上,她陡然惊醒。脖子和肩膀处均是斑驳的红痕,一路向下蔓延,她扯开睡袍的领子看了一眼,头皮一阵发麻。没心思洗漱了,她匆匆回到床上开始努力回忆昨晚的细节。零零碎碎的片段。她隐约记得自己一个人喝了大半瓶红酒,郑启回来,他们交谈了几句,后面是些隐隐绰绰的片段,她勾着他的脖子宣誓主权,他压着她在床上亲……不只是亲那么简单,她再次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痕迹,记忆里本来模糊的细节忽然变得清晰起来,一点点钻进她脑子里。楠之回想起自己昨夜的情形,恼得不行,然后自然而然地将所有责任都推给郑启。有些庆幸的是,她隐约记得,昨夜……似乎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她蜷了蜷腿,确认下身并没有任何不适,紧张的心情松了些,但是好像也并不是单纯的庆幸。郑启好像……还蛮能忍的。她再次起床去收拾洗漱,只是这次满脑子都是昨夜那些乱七八糟的片段,以及郑启那句毫不迟疑的“我爱你”,不确定这一部分是真的还是做梦。不管了。楠之拍拍脸,细细化完妆。反正不论昨夜发生了什么,她总归必须找郑启好好谈谈才是。下了楼,她想要摊牌好好谈谈的对象就坐在客厅里,埋头专心翻着一份文件,看上去斯文清俊,禁欲又勾人,换了平时,楠之大概会多欣赏两眼,但是今天她只感觉莫名一阵火大。先是自己去餐厅吃了早饭,调整好情绪,她坐到郑启对面,舒服地倚在沙发里,随意拨了拨头发,脸上的神情看不出一丝不悦。“今天没去公司?”郑启早注意到她下了楼,此刻合上了手里的文件,看向她,嗓音温然:“嗯,在家陪你。”他脸上的神情是异乎寻常的柔软,眼睛亮晶晶的,看上去愉悦又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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