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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第1页)

辞别李青墨,我拿着热乎乎的糖炒栗子跳进房间,程阳带着一身寒气将门关上。&ldo;这要是到了下雪的时候,还不得天天窝在家里啊,好冷啊。&rdo;我抱怨着寒天,他笑着将水果搁在桌上打开空调。我和程阳在一起除了吃就是睡,尽管他劝我看书,但是看着他的脸我早就忘记手中还有书的存在。&ldo;小袋鼠,吃一点橙子再看书吧。&rdo;橙子被他剥的干净却完好无损,我笑着偷袭了他一口,再咬了一口橙子奸邪的笑着:&ldo;还是你好吃。&rdo;他摸摸我的脑袋:&ldo;吃完好好学习,脑袋一天胡思乱想什么呢?&rdo;我将自己露出嘴巴的半截橙子强行喂进他嘴里笑道:&ldo;想你,满脑子都是你……的身体!&rdo;他被我逗笑,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道:&ldo;你呀,在我面前就是个小癞皮狗。&rdo;&ldo;汪汪汪……&rdo;我淘气的在他光滑的脖颈上啃咬,他笑着将我按在凳子上压低声音道:&ldo;好好学习,不然将你就地正法信不信?&rdo;我笑着住手点头道:&ldo;你看书我就看。&rdo;他笑着点点头。&ldo;喂,妈,安色俩目而来一库木。&rdo;我自觉地屏除了自己的噪音听他接起母亲的电话问好。手机从他手里掉落、砸在地上,他瘫坐在床边,身子缓缓地滑向地面,我被他面如死灰的状态吓到:&ldo;程阳,你怎么了?&rdo;我跪坐在地上摇着他的胳膊带着哭腔问道。他眼神空洞的看着我良久不说一句话。&ldo;程阳,你别吓我,怎么了?&rdo;我捧住他的脸抽泣道。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那目光又像穿透我的身子看向虚无。我手足无措的抱住坐在地上的他,这人现在就像布娃娃一样任我摆弄。&ldo;程阳,到底怎么了?求你了,告诉我好不好……&rdo;看着他瞬间变的全无生气我的心如刀割。&ldo;小五,奶奶不……&rdo;他将我勒在怀里破口大哭,我知道他心里最疼的人和这个世界上最疼他的人该是凶多吉少了。&ldo;程阳,对不起……&rdo;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缓解他的痛心疾首。&ldo;我奶奶走了,我奶奶连最后一面都不肯为我坚持,她怎么会舍得就这样丢下我,啊……&rdo;程阳放声痛哭,我也跟着他落泪。我知道他从小就跟奶奶亲,母亲疏离,父亲缺位,一直坚强淡漠的他心里盛着奶奶的爱,那个慈祥的人与他骨肉相融,他是她心头的一块肉啊。&ldo;奶奶怎么就不能为我坚持一下呢?为什么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为什么这个世界如此不公,为什么我爱的人都离开了这个世界?为什么……&rdo;他附在我肩头喃喃自语,放声大哭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抽泣。&ldo;程阳,回去送送奶奶吧,老人家上了年纪活着太辛苦,你要为奶奶着想,她很想守着你,我敢肯定她想护着你一辈子,她想等着你回去看她,可是她怕是真的等不住了。奶奶不希望你伤心,程阳,你还有妈妈和我,我会一直陪着你,永远陪着你。回去吧……&rdo;他不说话只是渐渐放松抱着我的力度,两个人就那样坐在地上相互支撑。良久他不再抽泣,我能感觉到他的身子开始慢慢变软。&ldo;程阳……&rdo;我轻声唤他,他像是睡着了不再答话。我将他扶上床、打开电脑帮他订机票。

我什么时候迷糊过去自己也不知道,待到清晨醒来才发现程阳已经不见了。&ldo;你去哪儿了?&rdo;我焦急道。&ldo;对不起,小五,我到机场了,谢谢你。&rdo;我无声而叹:&ldo;没事,注意安全,忙完了告诉我一声。我待会儿回学校。&rdo;挂断电话我收拾了东西就离开空洞冷清的房间,没有你在一切都显得那么荒诞。等到程阳的电话已经是隔天的下午,我叮嘱他多陪陪母亲,他则道:&ldo;我一会儿飞北京,你明天还有课,我就不来打扰你了,下一月我过来看你。&rdo;我知道他心情悲痛便应道:&ldo;你不要太难过,不用管我,我没事。不能守在你身边陪你度过这些日子,是我无能,对不起。&rdo;他不再多说,像极了以前的疏离淡漠,浑身透着冷清和距离。原来悲伤可以将人打回原形,多强大的欢乐在心痛面前不值一提,生命就是在一次次的痛哭流涕后收拾残局然后大步前行,爱你的人永远懂你的内心,不爱你的人只看到你的表情。程阳,但愿我的存在让你觉得这世界还有人在等你,这世界并不是一片荒凉,因为还有人在爱你,像最爱你的奶奶那样,愿意为你遮风挡雨、披荆斩棘。接下来的时光,我和程阳的对话少的可怜,每次发微信他都说正在上班,每一个凌晨一点,他都会说晚安。而我不愿意入眠,固执的说我等他下班。他劝说了好几次不见我放弃,只好以最快的速度干完当天的活儿赶紧哄我睡觉:&ldo;小袋鼠,我下班了,你快睡吧。好冷啊……&rdo;我知道他还在路上心里难过道:&ldo;别和我说话了,小心冻着手指,你骑车小心点,到宿舍给我发条信息就好了,注意安全,一定。&rdo;他又恢复了往日轻巧的笑声满口答应道:&ldo;放心吧,我马上就到。你快点睡觉,天天等我会变丑的,真的。爱你,你先挂电话吧。&rdo;我站在冷风呼呼的楼道里控制着瑟瑟发抖的声音道:&ldo;我爱你,晚安。&rdo;日复一日,我总是被凉风吹走了倦意带来了病症,鼻涕和头疼伴随着我在程阳兼职的那个冬天。我不知道这种坚持能起什么作用,但是这让我觉得他至少不会孤单,在他受罪的时间我在挂念着他,或许我的心里会好受一点吧,人真是自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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