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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秘密身后你和我（第3页）

安和安落二人听完面上俱是震惊，不敢相信似的问：“夫人听到的可是真的？”

陶愿对自己听声辨人还是挺有信心的，点头：“没有错！”说完她咬耳朵，“之前你们就没发现吗？”

二女茫然的摇摇头，似乎还未反应过来，那个和自家夫人争宠的方姨娘，竟然是以那种身份，那种诡谲的心思入的张府，潜伏在老爷身侧窃取情报。

安和的手都冰凉了，她回忆过往种种，才理解方姨娘来往湘乐楼，与王绣娘子交好究竟是有何图谋。

安落没见过此种场面，不由得心惊胆战：“那夫人，方姨娘在咱们府里，究竟办了什么事？老爷就不曾发觉吗？外边的人会不会对张府下手？夫人您会有危险吗？咱们……”

陶愿忧心地看了眼六神无主的安落，心中叹息，抬手按在安落的手臂上，温声劝她：“先别紧张，没事的。”

三人都没见过这种场面。先是陶愿，她来自文明和谐的法治社会，这种“社会性”不明级别的组织，她真的没见过。些微了解也都是从书本以及影视作品看到的，真的判定不了方姨娘以及那个组织的危险性有多大。再者，安和安落自小陪伴在程容身边，闺阁里长大的姑娘，每天不是绣花看书弹琴就是兴致来了邀姐妹上街逛逛，何时听过甚至面临过这种危急情况？估计，她们几人听到的最危险的事，都可能是茶楼里说书先生每日拍板普及的山贼进村的故事。

陶愿看出两人的不安，心中一横，站出来当那个稳定军心的元帅，她说：“我们先不要声张。这样，你们小心收集方姨娘的‘罪证’，有人证物证的最好。其次，你们老爷可能还蒙在鼓里，要想把方姨娘赶出张府，甚至让方姨娘进府的目的曝露在众人面前，令她逃无所逃，遁无所遁，叫人看清她的真面目，我们最好来个‘亲眼目睹’！”

二人自然照办，但是安和还是表现出一丝焦虑：“夫人，这会不会让我们陷入危险境地？而且，时间会不会不够？”夫人也说过，方姨娘要把她的那些兄弟送出城，而她们还不知道方姨娘何时行动。

陶愿想了想，确实。但是，如今被动的是方姨娘，她还不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然暴露，陶愿在暗处，而方姨娘在明处。明处，躲无可躲。

陶愿笑了：“那就要看你们老爷对你们夫人是不是真心的了。”

安和安落二人面面相觑，完全没有发现，她们夫人在说自己和老爷时，那种旁观者的态度，以及说法中透露的奇怪。她们只在想，这和老爷对夫人的真心有何干系？

傍晚，在凤安城城门关闭之际，一辆马车缓缓驶出城外。

车轱辘隆隆地响，车外一左一右有两个黑衣打扮的车夫，二人腰间分别配着长剑和大刀，年纪相差似有十几岁的样子，一个目光寒冽，一个气势沉稳，不动如山。

车内，颜忻盘膝而坐，即便车身摇晃不止，他的身形也不见一丝摇摆，安若山岳。

马车停了下来，传来卫言的声音：“大人，地方到了。”

里边传出淡淡的一声“嗯”，随即车帘被一只骨节分明，如玉白皙的手掀起。

小枝和卫言跳下车，在颜忻下车后紧跟其后。

在他们前面，是一座荒废多年，破败不堪的城隍庙。

此时天色开始变暗，入夏后晚间的风带着沉闷与燥热向人吹去，明明是夏日，吹到人身，却有一股阴寒之感。断壁残垣缝隙阻着风，当风吹过，留下呼呼作响的不明声响。

城隍庙荒废多年，早就没了香客，但是入了庙内，便会见到城隍土像下边的香案桌上，一方破了边缘的陶罐内插的半截正燃着的香。那香燃了多时，细细木条下落着新的灰烬，一缕白烟悠悠往上空窜，庙内便弥漫出一股幽暗不详的气息。

卫言看着这座破败的城隍庙，对这个城隍庙以前的主子生出一丝佩服之感，更对找出这处暗牢的大人更加敬佩。

这座城隍庙之下，是凤安城内一名官员建造的私狱，用以关押不服他命令的对手。而如今他还不知道，这座私狱早已在半个月前便换了主人。

那边，小枝绕过落满灰尘的香案，在城隍土像左脚脚后跟寻到一个凸起的泥塑，伸手按住，朝凤安城方向扭转。须臾，城隍土像身后的石壁缓缓移动，不久就显现出半人高的门洞。

门洞后黑峻峻的，仿佛一张恶兽张开的巨口，叫人怯步不前。

小枝弯腰先入了门洞，紧接着是颜忻，卫言垫后。

门洞后有一条通往地底的石梯，人踩在石块上，传出闷闷的咚响声。小枝自腰间蹀躞取出火折子，摸索出墙上的蜡烛，点燃。

昏黄烛光照亮那条通往地下的路，三人往下前行三丈，石梯便到头了。石梯尽头，有更亮于身后的烛光，更白。到了下端，地上就有两道交织的暗影，因地下无通风口，是以里边的烛光不见一丝摇晃，暗影印在地上，犹如不可撼动的黑柱，肃穆森寒。

两道暗影见到来人，拱手见礼：“公子。”

颜忻虚点下颚，轻嗯一声，两道暗影顺势直起身，一手坠在身侧，一手扶着腰间的长剑剑柄。

城隍庙里，有一座不为人知的暗牢。在小枝他们发现前，里边关有人，也有审讯的打手。在小枝他们接管后，暗牢里关了更多的人，而那些被抓进暗牢的人，大多是隐匿在湘乐楼与秀春阁的不明人士。

其中有十人，是不久前关入的。起先暗卫施刑不敢过大，恐伤了性命，救不回来，没了套取情报的源口，毕竟此处人迹罕至，他们出门在外，没那么多伤药给几个犯人用。

可是，两日前又抓了一批人，犯人人数瞬间增多了，暗卫们下手便不再瞻前顾后犹豫不决，把自己会的手段尽数施行，短短半日，想知道的都知道了，甚至还听到了许多意料之外的事。

暗卫们手段层出不穷，有几个不幸运的，挨了几下后就当场丢了性命。举目望去，能在几个空置的暗牢房里，看到行行排列的尸体，尸体身上伤口遍布，深深浅浅，鲜血淋淋，颇为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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