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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这关系如何定义（第3页）

“那她怎么样了？”陶愿急急追问。

“她无碍，太医救了回来。因着忠勇，准她提前出宫，另赐了一套宅子居住。”颜忻话音一转，沉声又道，“只是宫女双雾已经不幸殒命，宫中厚葬了她。”

陶愿脸色黯淡下来。她垂头闭上眼，脑海中忽然重现那夜的血光之灾。

良久，陶愿才抬起头道：“多谢颜大人转告这些事。”

颜忻上前几步，在陶愿面前站定，俯身对她说：“你若想见她，待回京，我带你去见，可好？”

陶愿没有点头。

颜忻又道：“还有，杨璐那个小姑娘，你就不想见她？你好歹代她拜我为师，你突然离开，就不想知道如今她怎样了？”

“年前秦宜嫁与蒙晏，如今她又有了喜，你也不想见她？”颜忻循循善诱，“你曾经也是她们，就当真不想从另一个角度见见真人？”

陶愿听着颜忻说起自己曾经附身过的人最近的遭遇，确实起了想见人一面的心思。

她想见杜杜，那个不顾一切扑过来的御膳房掌勺宫女；想见那个杨璐小朋友，她给人姑娘找了这么一个怨种师父，总得过去看看人愿不愿意要颜忻这个师父；还有秦宜，当初她遭了秦瑢秦禾两姐妹的算计，还没替人报仇。

颜忻所说之事确实让她牵挂。

“况且，陶姑娘还欠着我的恩情，日后我离开白鹭城，这恩情又如何还？必定得随着我回京城才是。”颜忻盯着陶愿的眼睛，压低声音问她，“陶姑娘莫不是想做忘恩负义之人？”

陶愿：“……”

她甘拜下风，颜忻确实说动她了。再说了，她也不想莫名其妙背上一个忘恩负义的骂名。没得没入江湖，就已经臭名昭著。

可是她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现下颜忻同她说话时像极了当初她去春意阁找人，被他诓去栖霞城河宴的情形。

——嘶——

莫不是骗她跟着去京城？

陶愿狐疑地看了颜忻几眼。末了抵挡不住颜忻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只能低头应道：“我去。恩情我也会还的。”

颜忻后退两步，将陶愿全身看了一遍，须臾仰颈轻笑：“好，我信陶姑娘。”说罢他同人说了一句“夜间安睡”便拂袖离去，留下陶愿暗戳戳地揣度他的意思。

次日天明。

陶愿听得一阵咚咚当当的声响，怎么都睡不着了。她揉着眼睛起床，穿衣洗漱好，推开门便看见隔壁几间房子有人进进出出地搬运箱匣，看着像收拾行李准备离开的样子。

陶愿反手关上门，避开搬运箱匣的人，贴着墙下到客栈一楼。

楼下，越安王和颜忻凭桌对坐，似在讨论什么事。

陶愿在远处看了一会儿，想起昨天越安王也拉着颜忻说了半天的话。

莫不是边境还有敌扰？

陶愿从没有追问颜忻和越安王有什么筹谋，对知庸国频频犯境也不曾追根究底，可是不代表她看不懂如今的局势。

从皇宫那次下毒一事中陶愿便看出来了，大梁局势并不太平。边境有敌军频频越轨，朝堂还有居心叵测之人对皇帝下毒，可见局势如浓雾翻涌般叫人看不真切。

那边，颜忻眼尖地看到楼梯口站着的陶愿，他招手让陶愿过去。

等陶愿过去之后，他朝越安王微微颔首，便带着陶愿出了客栈。

“白鹭城西市集有家云面店，百姓称赞其味道鲜美，我带你去吃。”颜忻在前面边走边道。

陶愿一脸茫然。吃早点不能在客栈吃，非得大清早地出去吃外边的？

颜忻回头，见陶愿落后他许多步，停了一会儿，等人跟上了，伸手牵住人的手腕。他说：“人多，拉着防止你走丢。”

陶愿对颜忻突如其来牵手的举动感到无比惊讶，但是她看颜忻表情毫无变化，也不敢随意挣开。她怕越挣他握得更紧。

陶愿偷偷看着颜忻握住她的手，不知道在想什么。

清晨之下，白鹭城覆着明亮的阳光。

街道上行人寥寥。陶愿想，这哪里人多了？而且，她不是路痴，实在走不丢。

人没有挣扎。

颜忻微不可察地弯起嘴角，拉着人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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