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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镜花水月（第2页）

终于季子楠按耐不住去了大牢。

映入眼中的场景，看起来极为骇人。张小花被绑在十字架上，脸上此刻满是鲜血。可是她竟然没有说过一句话。

目光清冷一片，仿佛是在厌恶着种种，她从来没有露出过这样的神情。哪怕遇到过极为严重的处境，她也从来不曾流露出今日这般失望的目光。

季子楠见过太多的场面，唯独今日撼动他的心弦。

他像失了智一般推开了行刑的人。

“你怎么下手这么重！她流这么多的血，本王要了你的命！”

士兵哆哆嗦嗦急忙跪倒在地面上求饶。“将军息怒啊！属下们没有动用那种私刑，不过是给夫人……掌嘴以示警戒。”

听罢，季子楠心有余悸。他再度抬眸打量张小花，发现她此刻的神态还是没有丝毫变化。

就仿佛这些板子没有打在她的身上一样。

可是那额头的汗珠隐忍出卖了张小花此刻的感观感受。季子楠第一次体会到打在其身痛在自己心上的感觉。

他后悔，亦步亦趋的来到了张小花的身侧。

“小花……”

她终于回过眸来，望着他，“我，就是不说，季子楠……我真的没想到……”

“方时弈在你眼里就是这般重要吗？”他的声音满是不甘。

张小花的嘴角满是鲜血，居然笑了起来，这样的微笑并不好看，甚至还牵动着她的伤口，此刻嘴角有血液流出。

“将军……孰轻孰重，你心中自然有分晓。我敬你爱你，是因为你是我的夫君。权利是你的给我的，那些宠爱和保护也是你的。我如今才明白，原来你所赐予的从头至尾，只能是你赐予的，从未……属于过我……”

“小花……今后不要挑战我的权威了。你……要听话。”

他伸出手来想要抚摸她的眉眼。这回，她终于没有闪躲，而是极为平静的打量着他，她的目光仍旧清澈倒映着此刻季子楠的神态。

可是她说话的神情是那般的苦涩。“原来我救他安排他离开花城，只是因为挑战了你作为将军的权威和尊严是吗？季子楠，你有道义吗……有吗？”

“……”他仿佛如鲠在咽，此刻说不出一句话来。

“季子楠，我一直以为我如此熟悉了解你，要来凉州城我曾经冒死相随，横穿羌塘……我那日九死一生。”

她的脸此刻看起来更加血肉模糊，“我从未后悔过，曾经的我以为你快意恩仇讲着天下道义，可是我……”

看到她此刻的神态如此悲伤，季子楠只能急忙过去，“小花……”

“原来以前你都是装出来的……季子楠，你真虚伪！”

仿佛真的是如同张小花说的那般不堪。他仿佛真的是在装着什么，似乎每日带着一张面具一样，将自己伪装成战神或者说是侠义之士。

他可以冲锋陷阵在疆场上报效国家九死一生，可是却真的容忍不了别人触动他的权威。

“在你的眼里，你想要的容不得旁人有丝毫的侵犯，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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