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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1页）

慕盼盼被训斥得额头滴着冷汗，看见云烨倒是气劲十足地喊了句庸医。

云烨哭笑不得，暗想我这个庸医都来救你了，你这姑娘能不能留点口德。

&ldo;云先生认识这丫头？&rdo;

&ldo;认得。&rdo;云烨一本正紧道：&ldo;未央宫与东宫离得近，进出东宫时偶尔见过慕姑娘从未央宫出来。&rdo;

未央宫住的人是谁全帝都都知道。真平公主没缓过神，按住侍女的手臂喘了喘气，脸色越发难看，似乎有些难以置信而问云烨：&ldo;云先生莫不是看错了，陛下与这丫头的身量可不一样。&rdo;

&ldo;盼盼年纪还小，过几年长大些，身量自然也高了。&rdo;从裴府出来没见到慕盼盼，听府外的侍从说是去了东市方向，昭阳这才寻了过来，问：&ldo;这是怎么了？&rdo;

真平公主先是一怔，脑中将云烨的话和昭阳的话连起来理出一个名字&lso;慕盼盼&rso;，宜阳慕氏的嫡幼孙女。

云烨笑着道：&ldo;没有什么事，不过是姑娘家生了点误会。&rdo;

昭阳眉目不动，淡淡地道：&ldo;误会？&rdo;

慕盼盼小手拉她衣袖：&ldo;小姑，盼盼发誓绝对没有闯祸。&rdo;

昭阳佯装嗔怒：&ldo;没有闯祸怎么被三皇姑训话？莫不是三皇姑仗势欺人？&rdo;

这话的意思其实已经很明显，就是真平公主在仗势欺人。

在场的都不是傻子，云烨生怕引火烧身，已经动了趁人不注意溜走的念头。

真平公主缓了片刻后，连连表示只是一场误会，还给慕盼盼到了个歉。

慕盼盼这人不记仇，只顾着捏着昭阳的衣袖求她不要生气，本来也没有要哭的，待真平公主一行人走后，却是红着眼睛哭了起来。

昭阳最招架不住她这样，拿袖子给她擦脸：&ldo;哭什么？小姑怪你了么？&rdo;

慕盼盼一把鼻涕一把泪：&ldo;小姑你是不是准备明天就让隐七遣盼盼回宜阳？&rdo;

昭阳回道：&ldo;没有。&rdo;

慕盼盼眼泪汪汪：&ldo;那小姑以后是不是不再准许盼盼出宫了？&rdo;

昭阳再次回道：&ldo;没有。&rdo;

慕盼盼又继续问：&ldo;盼盼再留在帝都是不是会让小姑很头疼？&rdo;

这回锦瑶笑了，回道：&ldo;慕小姐不要想太多，陛下昨日给宜阳回信，秋巡时带慕小姐回宜阳，顺便去探望慕老夫人，这也是上皇的意思。&rdo;

慕盼盼闻言当即止住了抽泣声。

梁国一直以来有个惯例，新帝继位需巡视疆国州郡。起初昭阳并没有让钦天监准备秋巡的打算，帝都的一切都不算稳定，熙帝又在重病中，要昭阳离开帝都，无论她如何都不能放心，但眼下熙帝病情好转，钦天监又将行程提了上来。

钦天监呈上秋巡吉日后，姚岚几次宛转地表达了想同去的心意都被昭阳拒了，反而苏景不费半点唇舌被添加在随同的名单之上。如果可以，昭阳最想带走的人应该是祁宁，他留在帝都始终让她很不痛快，但他若是待在身边同样让她不好受。然而不管怎样，祁宁如今身为太子，尽管昭阳可以忍受与祁宁相处，她都不能将一国储君也同样带出帝都。

临行前两天，慕盼盼收拾完着从昭阳殿里央求来的供品后，翘着脑袋深深遗憾裴尚书不能同行。

这是理所应当的，昭阳离开帝都，虽然帝都的事宜由熙帝来打理，但到底熙帝身子不如从前，裴述留下来协助处理朝政是最好的。

到了临行前一天，熙帝扶着宫女自重病以来第一次踏出启明殿来到长乐殿，昭阳正蹲在一株树下挖土装入一个罐子里。

熙帝也蹲下来，手掏了一掊土装入罐子里：&ldo;昭阳想去怀岫，所以钦天监重提秋巡才没有驳回。&rdo;

昭阳将装好土的罐子封装，问熙帝：&ldo;母上有什么话想带给父后？&rdo;

熙帝眼底有些湿意，从怀里掏出一个月牙形的佩饰：&ldo;把这个埋进去。&rdo;

昭阳接过佩饰，指尖触摸才察觉佩饰的表面看似完好，实际上却有不少裂缝，她垂首看了很久，才终于记起大约是七八岁的时候，似乎见过父后寝宫见过这样的一块佩饰，那时她把玩过，完好无缺。

&ldo;这是你父后的东西，你去还给他。&rdo;

&ldo;母上，不留么？&rdo;

熙帝没什么别的言语，由宫女扶着回启明殿去休息。

次日凉河边一艘大船前百官送别，帝都的官员大多被留，然而随行的名册中，包括都察院御史张廉及慎刑司主司蔡弘。俩人在荆州案子上结了下仇，又因京兆尹一职在朝堂唇枪舌战，站在船板上彼此都没有去看对方一眼。

昭阳坐楼船的第二层翻书，没有去看一众跪地的百官，直到夜幕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