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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ldo;恭喜恭喜，&rdo;上尉说。他握握我的手。&ldo;我只能说，为安全起见，像这样一个膝头，你至少得等待六个月才能动手术。当然你也可以另请高明。&rdo;

&ldo;多谢多谢，&rdo;我说。&ldo;我尊重你的高见。&rdo;

上尉看看他的表。

&ldo;我们得走了，&rdo;他说。&ldo;祝你万事顺利。&rdo;&ldo;我也祝诸位凡事顺利，还要多谢诸位，&rdo;我说。我跟第三位医生握握手：&ldo;伐里尼上尉‐‐亨利中尉。&rdo;于是他们三人都走出房去。&ldo;盖琪小姐，&rdo;我喊道。她走进来。&ldo;请你请住院医生回来一下。&rdo;他走进来，手里拿着帽子，在床边站住了。&ldo;你想见我吗?&rdo;&ldo;是的。我不能等待六个月才动手术。天啊，医生，你曾在床上躺过六个月吗?&rdo;

&ldo;那倒不一定是全部时间都躺在床上。你那些伤得先晒晒太阳。以后你可以拄着拐杖。&rdo;

&ldo;等上六个月才开刀?&rdo;

&ldo;这才是安全的办法。必须让那些异物有时间结成胞囊，还有关节滑液得重新形成。到那时开膝头才安全。&rdo;

&ldo;你自己真的以为我必须等待那么久吗?&rdo;

&ldo;这样才是安全的。&rdo;

&ldo;那上尉是谁?&rdo;

&ldo;他是米兰非常杰出的外科医生。&rdo;

&ldo;他是上尉，不是吗?&rdo;

&ldo;是的，不过他是位杰出的外科医生。&rdo;

&ldo;我的腿可不要上尉来胡搞。他如果行的话，早已当上少校了。医生，我知道上尉这军衔意味着什么。&rdo;

&ldo;他是位杰出的外科医生，他诊断的意见比我认得的任何医生都高明。&rdo;

&ldo;可否再请一位外科医生来会诊?&rdo;

&ldo;你要的话，当然可以。不过我个人还是愿意采纳伐雷拉医生的意见。&rdo;

&ldo;你可否另请一位外科医生来看看?&rdo;

&ldo;那么我请瓦伦蒂尼来看看吧。&rdo;

&ldo;他是谁?&rdo;

&ldo;他是马焦莱医院的外科医师。&rdo;

&ldo;好。我很感激你。你明白，医生，要我在床上躺六个月太难受了。&rdo;

&ldo;你也不必老是躺在床上。你先用日光治疗法。随后作些轻松的体操。等到一结成胞囊，我们就动手术。&rdo;

&ldo;但是我不能等待六个月啊。&rdo;医生把他的纤细的手指摊开在他握着的帽子上，微笑了一下。&ldo;你这么急于回前线吗?&rdo;

&ldo;为什么不?&rdo;

&ldo;这好极了，&rdo;他说。&ldo;你是个高贵的青年。&rdo;他弯下身来，轻轻地吻吻我的前额。&ldo;我打发人去请瓦伦蒂尼。你不要担忧，不要兴奋。做个好孩子。&rdo;&ldo;喝杯酒吧?&rdo;我问。

&ldo;不，谢谢你。我从来不喝酒。&rdo;

&ldo;尝一杯看看。&rdo;我按电铃叫门房拿杯子来。

&ldo;不。不，谢谢你。人家在等我。&rdo;

&ldo;再会，&rdo;我说。

&ldo;再会。&rdo;

两小时后，瓦伦蒂尼医生进病房来了。他匆匆忙忙，胡子的两端朝上直翘。他是名少校，脸孔晒得黑黑，老是笑着。

&ldo;你怎么得了这个伤，这个混蛋东西?&rdo;他问。&ldo;片子给我看看。是的。是的。就是那个。你山羊一样健康。这位漂亮姑娘是谁?是你的女朋友吧?我一猜就着。这岂不是场该死的战争吗?这儿你感觉怎么样?你是个好孩子。我一定把你弄得比新的人还要好。这样疼吗?当然是疼的。这些医生最喜欢叫你疼痛。他们究竟给你做了什么啊?姑娘不会讲意大利话吗?她该学一学。多么可爱的姑娘。我可以教教她。我也来这儿当病人吧。不，还是等你们将来生儿女时，我来个免费接生吧。她听得懂吗?她会给你生个好孩子的。生一个像她那样好看的金发蓝眼睛的。这就行了。这没有问题。多可爱的姑娘。问她肯不肯陪我吃晚饭。不，我不抢你的。谢谢你。多谢多谢，小姐。完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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