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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眼，看了下远处离他们最近的那个摄像头。视野盲区，拍不太到。“行吗？吃烤肉？”又是一声，离得近，听到这种像是小奶猫叫的声音，耳根都有一瞬间的酥麻。沿弁视线从摄像头上收回，再次落到女孩儿唇上。他向自己的左前方跨了一步，背对摄像头，将女孩儿也完全遮挡住，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你干什么”沿迟音微睁了双眼，不明白沿弁这突然的动作是什么意思。她右脚顺着身前人的动作后撤，脚跟撞在了身后书架的金属底部，发出很轻一声“哗啦”的声响。男人一手抬起，隔在她即将就也要撞上书架的后脑上，垫在她的脑袋和书架之间，自己则压着下巴微微垂首。紧接着他另一只手抬起，往下拽了下自己的口罩，露出线条精致的鼻骨，以及唇线完美的薄唇陆洋“干嘛呢，干嘛呢。”沿迟音身后的书架被什么人拍了下，在此时分外安静的图书馆里响起“哗啦”的声响。“要干别的事儿去外面。”背着手的老大爷推了下自己的老花镜对着门口的方向一指。沿迟音恍然回过神来把沿弁推开，接着又像想起什么，两手拉上已经被她推开的男人衣领将人重新拽回来，从背对着老大爷的男人身前挤出一颗脑袋。甜滋滋地笑：“我哥他”说着眯着眼，小心翼翼地手指指了下自己的脑袋：“我哥他脑子不太好使，刚才撞书架上了，我扶他一下。”老大爷再次推了下眼睛，眼神往沿弁背影瞟了一眼，咳了一声，挥手：“注意点，保持安静。”“好的，叔叔。”沿迟音轻甜的声音回应着。然后转了视线，再抬眼，冷不丁撞进男人的眼睛里。沿弁把下巴上的口罩上拉了一点，遮在下唇处：“谁脑子”“我，我，我，我脑子不好使。”身前的女孩儿举起右手，急切地认着，语毕又弯眼睛解释刚才，“情急之下，迫不得已。”八个字落下也不等男人的话，就自顾自转回去接着翻书架上的书。抽出就在手边的两本翻了翻，又放回去，重新拿出一开始的那本《大庆秘史》。沿弁抬头，他们靠着的那面墙的斜前方有一段走廊，隔着的走廊是一扇小的木柵栏窗。早上来时的雨已经停了，敞亮的窗户上形成一片白朦朦的雾气。他收回目光，眼神从落在身前女孩儿小巧的鼻尖上，图书馆里暖气开的热，她挺翘的鼻头上有着细小绒毛和微微的薄汗。沿弁忍不住伸手挂了一下。“你干什么？”沿迟音头向后侧，抬手挠着被刮痒的鼻子，不满的抗议道。接着又把注意力重新转到手里的书上，伸手拍男人的肩膀：“你看这个人和你一个姓，说不定是你的祖祖祖祖祖祖老祖宗“”什么东西。“抽走她手里的书。沿迟音凑过来头，盯着边角有些泛黄的书页，一字一句——“三月三。”“沿家三女大婚，十里红妆。”“同日。”“沿家嫡长子沿弁于西番战死”“这个人和你同名同姓”沿迟音压着惊喜的声音拍着身边男人的手臂。沿弁整个人呼吸一窒，眉头像是有生理性疼痛般不自觉地皱起，抬手把书放回书上，拉上女孩儿的手腕。走了两步，察觉到身后跟着的人太过于安静的沿弁停下脚步，回头。“怎么了？”说这话的的时候，男人眉心还是皱着的，狭长的眼睛眯着一个看起来不太友好的弧度。没声音，沿弁向前一点，微微低头，声线也柔和了一些。“怎么了？”右手扶上女孩儿的侧颈，把她的头稍稍扶起来了些。不小心蹭过她苹果肌的拇指指腹有些许湿润。紧接着是一声很轻微的抽泣声。不同于以往她装乖时的刻意，低低的，带一丝压抑。沿弁叹了口气，从刚开始听到她嘴里念出那些话时的慌张与心悸突然地就又变成了叹息。希望她能想起来，又害怕她想起来。沿弁扶着沿迟音的后脑，把人往怀里揽了揽。“哭什么。”语气温柔的，像吹风机吹出的抵挡暖风。有些热，又不至于燥的那种很温柔很温柔的低风。“没有。”沿迟音前额顶在男人纯棉布料的卫衣上，声音嗡嗡的，揉了揉眼角，“就是突然有点难过。”沿弁牵动嘴角，下巴在女孩儿的发顶蹭了下，安慰道：“不难过，不难过啊。”前胸埋着的脑袋还源源不断地传来闷闷的声响：“就是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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