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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白水之城（第1页）

飞机是上午八点四十分从东海机场起飞的，经过了五个多小时的长途飞行之后，东海第一批援边干部终于在京城时间下午两点十五分的时候，准点到达西疆首府迪市机场。先期到达的东海援边干部领队林海平已经带着白水当地的一些干部在机场等候，林海平同大家一一握手并寒暄了几句之后，就让大家上车前往市区的临时休息点。尽管大家都已经在飞机上用过了午餐，林海平和当地接机人员仍然为他们安排了丰盛午餐，在当地接机人员的热情劝说下，于是大家只好拖着疲惫的身体，再次前往餐厅吃了一顿午饭。

林海平也知道大家旅途的辛苦，因此在饭桌上虽然安排了丰盛的菜品，却并没有上酒，所以不到一个小时大家就匆匆地吃完了第二顿中午饭，随后大家就在服务人员的带领下，前往各自的房间休息。和胡文霆分在同一个房间休息的人名叫孟远山的男子，年龄大概在三十七八岁左右，性格比较稳重。他的就职地也是白水地区下属的一个县，叫做繁荣县，同样也是出任县委副书记，不过分管的内容和胡文霆有些不同，孟远山分管的是科教文卫。

两人在东海党校培训学习期间，通过相互交流之后，都已经知道对方的去向，介于两人的职位相近，因此在党校期间就走得比较近，已经有了一定的友谊。进行了房间之后，孟远山就不再顾及形象，连衣服也没脱就直接往床上一躺，嘴里说着：“这一下子坐五六个小时的飞机，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我的腰都快直不起来了。”胡文霆听后，笑着对他说道：“孟大哥，这才哪到哪呀，我听说从迪市到我们要去的白水，路上还要坐上几天几夜的汽车呢。”孟远山有气无力的说道：“我也听说了，当时我还想着我们是坐着的，又不用走路，应该不会太累的，可现在亲身体验了一次之后，才知道几个小时内基本上都保持一个姿势，那种滋味确实是不好受。不过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哎，只能咬着牙坚持下去了。”

胡文霆陪着孟远山苦笑了一下之后，就向孟远山说了声：“孟大哥，您先休息一会，我得给家里打个电话，告诉她们我已经到迪市了。”孟远山笑着说了一句：“老弟是给女朋友打电话吧，你们年轻人的感情真是火热，这才分开半天多时间，就开始相互思念啦。”胡文霆笑了一下之后，就走进卫生间分别给刘子慧和王雯雯打了个电话，向她们通报了自己目前的位置。并告诉她们后面的两到三天时间里，他们可能都会在路上，由于边疆地区的通讯基站覆盖率并不高，到时候移动电话肯定会经常联系不上。一旦碰到这种情况，胡文霆让刘子慧和王雯雯两人不用担心，等到了有信号的地方之后，他会及时进行回复的。随后，胡文霆又和两人分别说了几句情话之后就挂断了电话，因为他也是累得不得了，也想抓紧时间到床上躺一会。

休整了一下午加一晚上之后，全体人员在京城时间第二天上午九点出发，准备前往此行的最终目的地白水城。按照当地时间来算，大概是早上七点左右，还是属于比较早的。白水地区政府为了切实保障援边人中的生命安全，把当地性能最可靠的几辆车子都派了过来。同时为了防止途中发生意外时，所有人员被连锅端，因此在安排乘坐车辆时，把各类人员都分散安排到四辆车上，也就是说每辆车上既有各级党政干部，也有专业技术人员。

白水地区位于的白山南麓、塔内木盆地北缘，东经78°03′至84°07′，北纬39°30′，至42°41′间，总面积13．2万平方公里。东接某蒙古自治州，西北同中亚的两个国家交界，南隔塔塔拉玛干沙漠与着名的玉石产地相望，西南连接喀什噶尔地区和克州，北以白山为分水岭同伊州相连。地区行政公署就设在白水城内的北大街。

白水地区地处西疆南北的交通要冲，是南疆重镇和交通枢纽。全地区总人口近二百万，其中少数民族占总人口的75.5%。是一个以维族为主体，38个民族聚居的地区。全地区辖托克苏、多水、繁荣等8个县和白水市。着名的生产建设兵团农某师所属的17个农垦团场分布在白水地区境内。白水市是全地区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是地区党政军和农一师领导机关所在地。

车队驶出迪市市区后，就按照既定的计划进行了排序，两辆七座帕杰罗分别在车队的一头一尾，中间是两辆十一座的海狮，每辆车都安装了车载电台，便于各车之间的随时联系。在行驶到一些路况不好的地段时，前导车还会对后面的车子发出警示，要求各车之间拉开三到五公里的距离。

车队在白山山脉之间弯来绕去的行驶了一天一夜的时间之后，总算驶出了山区，但实际了走的路程并不多，总共也就走了三百多公里，大概是全程的三分之一左右。在一天一夜的行程中，由于中途没有合适的休整地点，大家都是在车上用一些干粮来解决用餐问题。

在白山山脉南麓的梨城，大家总算吃上了一顿热乎乎的早饭，而且还品尝了当地着名的香梨。稍事休整之后，车队继续出发往目的地白水城驶去。由于已经完成了最艰难路段的行驶，因此在后面的行程中，大家的心情比较轻松，前面一天一夜的辛劳似乎也被暂时忘记了。几辆车之间时不时的通过车载电台聊几句，有时还会开上一些不大不小的玩笑。

当地时间中午时分，车队到达了南疆的第二座城市布古尔，由于后面的行程相对轻松，所以大家又在布古尔悠闲的吃了一顿中午饭。傍晚时分，车队又在一个城市边停了下来，前导车上的林海平能过车载电台对大家说道：“同志们，目前我们已经进入了白水地区境内，相当于我们的行程已经完成了四分之三以上，晚饭我们就在托克苏好好的吃一顿，接着再讨论一下，晚上是接着走呢，还是在托克苏住一宿。”结果大家都一心想着早一点到达目的地，于是纷纷在电台中喊道：“吃完晚饭接着走吧！”林海平在电台里笑着调侃了一句：“看来大家都想早点到家啊！那行，我尊重大家的意见，吃完晚饭休息一会之后就继续赶路，明天早饭就可以在白水城解决了。”

晚饭是由托克苏政府安排提供的，由于提前进行了准备，因此比前面途中的任何一顿饭都要丰盛，而且为了帮大家消除一些疲劳，托克苏政府在征得林海平的同意后，还为大家提供了一些当地产的葡萄酒，因此饭桌上的气氛非常热闹，大家欢声笑语不断，似乎完全忘却了前面几天时间里的疲劳和辛苦。

大家再次踏上前往白水的路程时，兴奋的情绪依然持续着，于是大家就请林海平和来接他们的当地政府工作人员介绍一下白水。最后经过推举，由白水地区行署办公室的一名工作人员向大家介绍了白水地名的来历以及关于相关的一些神话传说。

白水地区是西疆水资源最为丰富的地区之一。地区境内共有冰川1298条，总面积为4098平方公里，每年冰雪储水量约3500亿立方米。境内的三大水系由16条主要干流及大小60多条主要泉水河流组成，地表水年径流量129.4亿立方米，水能资源蕴藏量达397万千瓦。干流全长1321公里的国内最长内陆河在白水境内穿境而过，储水量约2154亿立方米，高山冰川、白山积雪是地表河水的主要补给源泉。因为冰川和积雪都是白色的，所以由它们化成的水也被称为白水，再加上白水城就处在着名的白山山脉南麓，因此这座城市就以白水城来命名了，相应的地区也就叫白水地区了。

随后行署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又骄傲地向大家介绍了一下白水地区丰富的旅游资源，他说，白水地区旅游资源具有品位高、类型全、特色突出的总体特征，拥有全国74个旅游基本类型中的35个，占比接近一半。典型的自然风光和人文景观是“一峰（多水白山托木尔峰）、一河（塔内木河）、一漠（塔塔拉玛干大沙漠）、一水（库车大、小龙池）、一山（乌什燕子山）、一泉（拜城铁热克温泉）、一园（多水白山神木园）、一林（塔内木河沿岸原始胡杨林）、二谷（库车白山神秘大峡谷和多水托木尔峰神奇大峡谷）”。来到白水，还可领略到独特的地质地貌、古丝绸之路上的城堡和烽燧，原始生态的雪峰、冰川、湖泊、峡谷、草原、森林、沙漠、胡杨、托木尔峰国家级自然保护区以及众多的动植物。围绕打造“龟兹故地·西域精粹”的旅游目的地，按照“资源定位、品牌打造、关联发展”的要求，全力打造“龟兹文化和白山峡谷系列”两大旅游品牌。走进这幅不是江南却胜似江南的巨型“山水画景”，将使您徜徉于神秘与苍茫，瑰丽与雄奇、灵秀与粗犷之间……“嘿嘿！”最后讲述者笑着说道：“东海来的同事们，我相信不久之后，你们一定会爱上白水这个地方的，说不一定以后你们不不愿回东海了呢。”

接着讲述者具体说到了位于胡文霆即将就职的多水县境内的神木园景区，该景区占地700余亩，被称为"戈壁明珠"。神木园内分布着许多古树，树龄少则300年，多则千年以上，这些古树呈现出千姿百态的别致造型，令人叹为观止。神木园原称库尔·米什阿塔木麻扎（陵墓）。相传很久以前，这里曾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战争，为保卫家园，着名的英雄库尔·米什阿塔木将军和他的部下全部壮烈牺牲，人们掩埋了他们的尸体，为他们守护着陵墓，一代传一代，直到如今。在神木园令人惊奇的是，有几棵千年古杨的树皮可以治疗多种疾病，特别是对疼痛病更为见效，譬如患牙痛病的人，牙痛时，嚼点树皮，立马见好，很神的。

然后还说到了还是位于多水县境内的托木尔峰，海拔达到了7435.3米，是白山山脉的最高峰，而且还是我国最大的现代冰川区，被称为白山第一峰，后来被列为了国家综合自然保护区，同时又为我国最美六大冰川之一。既然提到了白山，自然又少不了白山的一些神话传说，比如西王母、天上仙女之类的。虽然其中很多内容，大家都在一些相关书籍中看到过，在东海党校培训学习期间，老师们也进行过相关的介绍，但书中干巴巴的描述以及老师们照本宣科似的介绍，远没有讲述者口中那绘声绘色的描述来得吸引人。因此分散在四辆车子上的从东海来西疆的所有人员依然听得津津有味，还不时的有人通过车载电台进行提问，整个车队内的气氛都非常热闹，尽管时间已经是深夜，但大家都没有一丝困意。

车队是在京城时间二十日早上五点多进入白水城市区的，当地时间相当于凌晨三点多的样子，因此整个白水市区还正处于休息状态，街道上静悄悄的，只能偶尔看到几辆车子和几个匆匆的行人。来到临时住宿地市委市政府招待所后，考虑到大家都是熬了一夜，而且期间也没有吃东西，于是行署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又连忙安排招待所餐厅给大家准备了一些早餐。

京城时间第二天上午十点整，已经就任白水地区地委副书记、白水行政公署专员的东海援边干部林海平，召集刚则抵达的第一批援边干部开了一个短会，向大家宣布了援边干部必须要遵守的纪律以及今后的工作方向。

一是要切实抓好“自身形象工程”，努力造就一支“让东海人民放心，白水人民满意”的援边干部队伍。经过东海市委组织部批准，建立了东海援边干部联络组，集体讨论并制定了“上海援边干部八项制度和八项守则”。不管先来后到，每一位东海援边干部都要以“八项制度”和“八项守则”进行严格教育、严格要求、严格管理，从而保持了东海援边干部良好的整体形象和精神风貌。

二是要切实抓好“桥梁纽带工程”，努力促进东海与白水两地的交流与合作。白水地区由于受资金、技术、人才、交通等因素制约，相比位于东部地区的东海来说，发展相对缓慢。因此东海援边干部们，尤其是党政干部和企业管理干部，要特别注重在推动东海和白水两地的经济技术合作方面下功夫，全力推动白水地区的工业、商贸业等相关行业的快速发展。

三是要切实抓好“人才技术工程”，为白水地区建设高素质的干部队伍和专业技术人才而努力。这就像是我们俗话中说的叫做“授人以渔”、“给当地造血”或者说是“为当地打造一支带不走的队伍”。

四是要切实抓好“好事实事工程”，努力为白水地区各族群众服务。今后援边干部们要通过各自的关系，千方百计争取东海领导和社会各界的支持，为白水争取更多的资金和物质等方面的支持。通过让白水的群众得到更多的实惠，向他们表明了我们的诚意，那么在今后的工作中，当地干部群众就会真正的信服我们，并在工作中积极地配合我们。

由于二十一日当天正好又是元宵节，于是到晚上的时候，白水地委、行署专门为东海来的一行人举行了隆重的欢迎会。而经过一天时间休整的胡文霆他们，也已经重新恢复了活力，毕竟都是一些青壮年，精力和体力正处于旺盛阶段。因此欢迎晚宴上，在主要领导说完开场白宣布晚宴开始之后，东海和白水的双方人员就开始你来我往相互敬着酒，让人丝毫感觉不到在数天前，双方大多都还是远隔数千公里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就这样，白水城在节日的欢乐气氛当中，迎来了第一批来自东海的援边干部。

二十二日上午，胡文霆和孟远山等人就分别被多水县和繁荣县当地派来迎接的工作人员接走了。胡文霆这个小组包括他自己在内共有五人，除了他之外还一名企业干部、一名医生和两名教师，由于胡文霆是党政干部，所以他就被临时任命为这一小组的组长，但事实上小组内任何一名成员的年龄都比他要大，工作年限也比他要长得多，再加上胡文霆的性格本身就比较随和。因此，他对每一位小组成员都是相当的尊重，在称呼他们时也是非常小心谨慎，比如对那位名叫董平昌的医生，因为他有留学经历，而且还是一位博士，所以胡文霆总是以董博士来称呼他；而对那位曾经当过副厂长的叫做冯思俊的企管干部，则称呼他为冯厂长；对即将出任多水县一所中学副校长的马凡宇，就提前称呼他为马校长了；剩下的最后一名教师关向群，虽然以前和目前都没有担任作何行政职务，但据说他到多水的学校后，将负责着力提高该校的汉语教学水平，职责大致相当于一个学校的语文教研室主任，于是胡文霆就直接喊他关主任了。

事实上，胡文霆在跟着余跃平的这几年时间里，除了政治判断力、工作能力、性格修养等方面得到大幅提高之外，在待人接物方面也得到了很好的锻炼，除了学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之外，而且还很懂得投人所好。比如女人对于夸她年轻漂亮是没有任何免疫力；对于有多个职务在身的官员，一定要用级别最高、最有含金量的那个职务来称呼他；对于没有行政职务在身却有一定职称的人员，则用职称来称呼；对于一些机关内的普通科员，则可以一概称呼为某主任，因为主任科员、副主任科员也是主任嘛，哈哈。一般情况下，这一套组合拳下来，基本上都能搞定，都能达到皆大欢喜的效果。

投桃报李，几名组员在胡文霆的真诚的语言攻势下，很快就瓦解了防线，由刚开始的对胡文霆有些不服气，到后来的心服口服，并对胡文霆充满了欣赏。相互之间的交情也从在东海党校学习时的泛泛之交，变成了差一点就称兄道弟的深厚友谊。几个人也都开始真诚地称呼胡文霆为胡书记，尽管胡文霆一再坚持让他们在私下场合叫自己小胡就行了，几位小组成员也只是笑着在胡书记前面加上了一个“小”字而已，他们解释说，小胡书记的称呼，既表示了对胡文霆的尊重，又体现了相互之间的关系比较亲近。无奈之下，胡文霆也只好随他们去了。

来到了多水县委县政府之后，当地给予了胡文霆等一行人高规格的接待，班子成员都来到办公楼前迎接。把他们迎进会议室后，首先进行了一番寒暄，县委书记薛国华代表县委县政府对援边干部们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并要求多水县各部门一定要全力支持和配合援边干部们做好工作。然后就由县委副书记、县长艾海提·帕孜勒向大家介绍了一下多水县目前的一些基本情况，归纳起来就两句话，一是经济发展很不理想、二是缺乏各种专业技术人才。最后，他向胡文霆等人表示，你们这一来，一切都有了新希望，他一定会全力支持和配合援边干部们的各项工作，争取利用援边干部留在多水的三年时间，实现多水经济发展的向上突破。

会后照例是欢迎午宴，由于下午还要继续工作，因此，午宴时大家也就象征性地喝了几杯酒，不到一小时就结束了宴会。由于受国外工作习惯的影响，在宴会结束之后，董平昌博士谢绝了县委县政府安排让他先休息一下的好意，要求马上去县人民医院看看，然后在最快的时间内投入工作。董博士的拼搏精神立刻赢得了当地干部的好感，分管科教文卫的副县长答应自己亲自送他去县人民医院。随后，在董平昌的影响下，马凡宇和关向群两人也要求马上到多水县中学去熟悉一下情况。分管科教文卫的副县长也笑着答应了下来，并表示一路送他们过去，有过得稍等一下，他得先安排一辆大一点的车子，同时还要和县人民医院以及县中学提前打个招呼。

县委书记薛国华也放弃了午休，把胡文霆和冯思俊两人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进行了一些相关的交流，同时决定把冯思俊的关系暂时先放在县委办公室，工作时就利用县委办的名义去相关的一些企业进行调研。在冯思俊被县委办的工作人员带去熟悉情况后，薛国华又向胡文霆简单介绍了一下县委县政府几位主要领导的一些情况，最后他表示希望今后两人能紧密合作，共同把多水的政府管理水平提高，把当地经济给搞上去。胡文霆表示，一定在薛书记的带领下，认真努力地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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