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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我的幸福,你为什么要这么卑鄙,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毁掉它,你说话,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有多恨我,嗯?”
很长时间内,屋内无人说话,虞浅只能听见自己因为发抖而轻颤碰撞的牙齿,听见因为怒意而粗重的喘息,他跪在虞深身上,肩膀垂下,脊背弯曲,几乎要被这荒诞绝望的生活压到直不起腰,长发垂在眼前,挡住视线,他却连撩起的力气和勇气都没有。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觉得自己已经尽他所能,战战兢兢每一天,努力想要将问题解决,努力将一切拉回正轨,努力将他和颜航来之不易的幸福护在手心,不许外界侵扰破坏。
可还是失败了,输到一无所有。
虞深终于说话了,开口时,声腔带泪。
“阿浅我是你哥,我怎么可能会恨你。”
虞浅肩膀轻抖,笑得讽刺,说话都没力气:“说的真好听。”
“阿浅。”虞深望向他,微微抬头,扯住虞浅的两手,“你没有毒瘾,你不知道那东西发作起来有多难受,你不知道我把所有工资都拿出去才够跟豁牙换一小点点东西时候有多绝望,你不知道钱根本不够花的痛苦,你不知道我每天连饭都吃不上的难受,这些你都不知道,你只会高高在上的指责你哥,嫌我挡了你和颜航的幸福,嫌我碍事碍眼,对吧?”
虞浅反应了很长时间才明白虞深的意思,很费劲。
“你放屁!”虞浅不可思议,“你在说什么,我要是真的嫌你碍事碍眼,我每天忙活给你找戒毒所是在干什么,我放你出去跟老耗豁牙那种人混在一起,自生自灭不是更好!”
“不是吗,阿浅?”虞深还是那样笑得温柔,只是这温柔背后目光不动,渗人又讽刺,“你和颜航搬出去,不住在九堡铺这么久,连新家地址都瞒着你哥,又是怎么想的呢?”
“告诉你,然后呢?”虞浅盯着虞深那张脸,甚至有点想发笑,“告诉以后让你去骚扰颜航和我要钱买毒品,让你能费劲吧啦想办法往我们的新家塞脏东西,让你能成功拖我们下水,拿出我们的血汗钱给你的毒品买单?”
虞深又不说话了,他认命似的躺在地上,就像很久之前被颜航打在地上气都起不来时的样子,只是这一回,他的眼中已经不存在懊悔的眼泪,他扬起短圆的下巴,朝着天花板咯咯地笑,笑声磨耳癫狂。
“你笑什么。”虞浅被他笑得心烦,手上力气更重,虎口卡在虞深脖子上,疲倦又无助,“哥,活得有尊严一点,不好吗?”
虞深笑得更厉害了,他张开大嘴,闭着眼睛大笑不停,他像是从虞浅口中听到今年最好笑的笑话,笑到眼角带泪,笑到肚子都疼,笑到原本跪在他身上压着他的虞浅被他掀翻,笑到如果钟大丽现在在家,一定能从隔壁听见这疯魔的动静。
“你到底在笑——”虞浅恨到快要把牙根咬碎。
“阿浅!”虞深提了一口气,突兀止住笑容,厉声叫他,“你是不是跟那警察家的小子在一块久了,不知道天高地厚,都忘了咱们是什么人了?”
他目光如刀,剜过虞浅痛苦的神情,突然从地上起来,抓起虞浅的长发,粗暴地拽在手中,强迫虞浅仰起脸看着他的眼睛。
可能没想到他会接电话,马兴居然愣了会才说话:“你小子可算接电话了。”
“嗯。”颜航举着手在灯下看来看去,“吱一声表示我活着,怕再不说话你们给我登记个人口失踪什么的。”
“你这段时间真是谁都不联系啊,老谭的电话你都不接,你都不知道他多担心你,这几天恨不得提起来就骂你一句小兔崽子。”马兴叹口气。
颜航低低笑了声:“不好意思,你帮我跟谭叔陪个罪吧,最近心情不好,真的谁都不想联系,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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