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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0 章 4 流沙主人的第一单生意（第2页）

“当年玄女指使黄帝将本座击杀，却不忍令这空前绝后的珍贵作品成为一堆废铁，有心留一后手，好在危机存亡之际倚靠它力挽狂澜。于是她未将本座魂魄打散，而是将她所铸的宝剑作为本座的栖身之地——因为要驱动兵魔神必须要有本座的魂力。但她也在提防本座再度称霸天下，故在兵魔神上加了禁锢：若无钥在，本座擅自接触兵魔神便会魂飞魄散。”

“她以苍龙的龙魂碎片炼化成了开启封印之钥。此前东方七宿化身苍龙，受命厢助黄帝，在涿鹿一战中毁了本座打造的八十铜人，自己亦身躯崩溃，遂借本座佩剑兵解，元神归回东天七宿。在回归之时，苍龙七宿之力未能全归东天，而有相当一部分流散于神州大地各处，成为贯通天地的途径。同时散落的，还有部分从元神中逸出的龙魂碎片，被玄女收集起来成为钥的原料。呵，龙魂之钥理应由黄帝直系后裔代代严密看守，却不知得了何种机缘化生出了神识、甚至一分为二投生为人。想那黄帝子孙发觉龙魂之钥失踪之时，表情该是何等精彩。”

卫庄对他幸灾乐祸的表情挑了挑眉不置可否：整个过程中，蚩尤一直在强调自己和师哥与龙魂的关系，如果他们二人真如蚩尤所说是那什么劳什子龙魂的转生，那蚩尤或者还算杀过他们一回的凶手，他绝不会轻易信任这家伙！

蚩尤从鲨齿上飘出了半截身子，猩红的眼睛期待地注视着卫庄：“你我在此相遇也是有缘，兵魔神需要本座魂力驱动，而本座要驱动兵魔神又须通过你。现在二者皆备，你难道不想见识一下它的力量？”

卫庄一哂：说了半天，还是想诱惑自己将身体的主导权交给他……

“不必了。”卫庄断然拒绝，直接推开了石门。坍塌早已停止，外面甚至可以看见铅灰色的天空，他直接踏着已经堆到门口的碎石走了出去：虽然对天下至强的武器颇有兴趣，但他清楚自己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操纵它：一个蚩尤剑灵已经让他应付不暇，若是巨大的兵魔神发起狂来，他一个人绝对控制不了局面。若如蚩尤所言，只有他和师哥才有能力开启兵魔神，那它反正是跑不了的，急什么？

“你想与白龙魂一同操纵它？”蚩尤回到鲨齿之中，兴味盎然地问，“的确，你们合二为一才是完整的龙魂之钥，必然更有把握。不过，既然你们已经有过了肌肤之亲，彼此也沾染了对方的气息，你一个人也未必做不到……”

“给！我！住！口！”卫庄额头的青筋再度迸了出来：他头一次觉得，剑灵与主人意识相通是一个这么坑爹的技能，尤其当这个剑灵还是个话唠的时候，他从未如此怀念只有啮铁在的时光。

其实与卫庄心念相通的是鲨齿真正的剑灵啮铁而非蚩尤，但啮铁身为座骑，力量又弱于蚩尤，自然无法拒绝蚩尤共享意识的要求，所以卫庄的心中所想转个弯还是会被蚩尤知道。蚩尤对他与盖聂的关系不但没有什么接受不良的表现，反而如同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般大加赞赏：“这种征服对手的方式真是上上之选，为何当年本座不曾想到？若当年本座收了炎黄二人，岂不免去一场刀兵？”

卫庄被他的结论雷了个外焦里嫩：你想收了那两位，也得看人家肯不肯从你！而且我对师哥可不是什么征服……好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么讲也不能说错，但是……卫庄的神色黯淡下去：他曾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心交了出去，但是，他梦寐以求的那句“全心相待”却并未实现，而且，大概，永远只能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幻梦。

而且此刻受蚩尤提供的信息影响，卫庄也开始怀疑起自己来：他自己的感情又是真实的吗？他对师哥的执着，到底是发自内心的爱恋，还是灵魂深处的往世纠葛带来的影响？是真正的倾慕，还是同出一源的二人彼此吸引合一的本能带来的错觉呢？

“啧，凡人就是思虑太重！”蚩尤觉得卫庄就是在庸人自扰，“想做何事，去做便是！何必追本溯源、自寻烦恼？”

话是这么说没有错，不过，被再次窥脑的卫庄恼羞成怒道：“我说，住口！”

蚩尤当然不会听他的，而是继续着无休止的八卦：“小鬼，你与白龙魂原本一体所化，为何不仅相貌不同，性格也如此南辕北辙？”

“……”

“白为阳，黑为阴，为何你是夫，他是妻？”

“……++”

“小鬼，与男人交颈共寝，滋味比女人如何？”

“……”

“小鬼……”

“……住口…”卫庄只觉身心俱疲，连抓狂的力气都没了：炎黄二帝在哪里？出来陪他试试吧，试过这超龄两千多年的熊孩子就不好奇了……

此后穿越大漠的漫长旅途中，卫庄不得不忍受着蚩尤片刻不停的骚扰。蚩尤两千年未出封印之地早憋出了毛病，心智也退化得厉害，一路上high得不行，见到什么都觉得新鲜，甚至连一丛骆驼刺都要点评半天。一路上两只猩红的眼珠一直在鲨齿手柄上的蓝宝石里隐约地浮着，不断要求卫庄到这里瞧瞧到那里看看，卫庄当然不会理他，他便在卫庄头脑中五音不全地大唱起《击壤歌》，唱得卫庄头晕目眩，直到威胁要把鲨齿用黑布整个包裹起来、让蚩尤什么都看不到，他才有所收敛。卫庄偶尔停下吃东西，他也要从鲨齿里探出半边身子跟着美美地嗅上一通，将食物精华尽数吸走，只给卫庄留下味如嚼蜡的渣滓……

卫庄只觉生无可恋：TMD自己当初到底为什么那么想不开、非要到楼兰来找真相呢？结果真相确实得到了一个，却不是自己想知道的那一个，反而多了这么个祖宗……

就这样，卫庄带着喋喋不休的蚩尤回到中原时，眼睛下面已经挂了两个黑眼圈，好在他在沙漠中晒得肤如古铜，看去不很明显，不然还真不好解释。

与白凤和赤炼打了个照面之后，卫庄就直接回鬼谷开始了闭关。

因为各种缘故，卫庄从鬼女和文狸那里得了鬼谷戒指和百步飞剑剑谱之后，还一直不曾得空修练。不过既然接受了鬼谷戒指，他就有义务把所有的鬼谷绝学传承下去，他需要修行的，还不止是剑术。

在鬼谷他还真找到了让蚩尤闭嘴的办法，严格说起来，不是他找到的，而是蚩尤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对术法敏感的蚩尤发现了卫庄一直苦寻未得的书房阴阳幻境，催促卫庄进去看看。卫庄这才后知后觉地弄清为什么鬼女当年会突然从空无一人的书阁里冒出来。然后他很愉快地发现幻境中的阴阳术涉及到不少灵魂术法，正是蚩尤的克星。看着卫庄唇边浮起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蚩尤终于有了危机感，在卫庄打算开始一项项试过来的时候，认怂了……

妥协的结果是：除非卫庄主动找蚩尤问话，他不得私下在卫庄脑海中叨逼叨。

其实后来这项约定执行得并没有那么严格，但蚩尤也知道利害，所以卫庄习武修练时他从不会多口，而是很配合地蹲守在鲨齿中与他培养默契，时日久了，也算有了点剑灵的样子。然而，卫庄不习武时他还是很聒噪，约定是不许他在卫庄脑内乱讲，他就从鲨齿里探出半边身子直接与卫庄对话。卫庄心情尚可时不会与他计较：同为武道高手，两人还有些共同语言的。但每次卫庄习武后汗水淋漓地下潭沐浴、这货还要从剑中钻出来与他各种比身材比大小时，卫庄还是会一头黑线地把他拍回剑里：我的身体岂是给你看的！还有，敢意@%淫我师哥不管是人是鬼是灵都统统给我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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