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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任郁清弥翻过来骑住他,探手关掉了步入尾声的会议,注视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心想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禁欲考验。郁清弥在清醒的、有自主意识的状态下,在他身上像春雪薄铺的湖水般融化了。今日加更,为愉快的假期奉上微不足道的一份力量~卷二伦敦的小鹿大概是此生郁清弥第一次觉得被祝福的瞬间,第二天清晨他在有力的臂弯中醒来,连日绵绵的阴雨退却,连浮云也飘散了,天空中再没有什么能遮挡阳光,进入八月之后,伦敦终于迎来了一个像模像样的夏日。除了项适原刚受枪伤的时候,郁清弥再没见到过他睡着的模样,与彼时对疼痛和背叛的忍耐不同,沐浴在晨曦中的眉目舒展,呼吸平稳,薄唇抿成直线,只是略带倦容——前一天为了照顾他大概一晚上没睡,昨晚也不知道几点才睡着的。只是甫一睁眼,那点疲色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宝剑还未出鞘前的慵懒。“醒了?”手臂被郁清弥压得发麻,他动了一下。“嗯,早。”郁清弥往后让了让,被项适原揽了回来,额头贴着额头。“没发烧了。”郁清弥脸色一红:“发情期应该结束了。”昨晚那些记忆还带着灼人的温度。“嗯,那起来吧。”项适原没有半分需要等待理智回笼的时间,坐起身来,摁了几下手机。“你……要走了吗?”郁清弥想,要不是自己耽搁他,他可能早就离开了。项适原看了他一眼,忽然放下手机,好整以暇地拍拍他的头:“说什么呢,不是要带我去里士满公园吗?”洗漱过后,项适原否决了郁清弥要去做早餐的计划,从衣柜里挑出一套衣服让郁清弥换上,是简单的白t和黑色窄脚运动裤。“好土。”郁清弥苦着一张脸,也不知道项适原是怎么从一堆花花绿绿中找出他晨跑才会穿的地摊货,扯着下摆在侧边勉强打了个结,又带了个黑色复古蕾丝choker,挽救他的衣品。其实郁清弥纤细挺拔,随便穿穿就很好看,项适原想。他把郁清弥的短袜丢回衣柜,换了双运动长袜。“这不……”“听话,徒步容易刮伤脚踝。”眼见项适原大有蹲下身帮他套上的意思,郁清弥赶紧接了过来。但是下楼的时候他看见镜子里并排站着的两个人,自己这一身与项适原的黑t黑裤颇有点情侣装的意思,又暗自高兴。项适原注意到他目光灼灼,懒散地笑了笑,伸手扯了扯他的choker:“狗圈?”郁清弥刚要抗议,感觉温热的指尖无意间划过他的腺体,顿时说不出口来,喉咙有些干涸。项适原按住电梯的开门键,绅士地抵着他的后背带他出去。司机把车停到路边后就被项适原遣走了,他亲自开车载着郁清弥进了里士满公园。项适原开右舵车很熟练,而且郁清弥没想到他对里士满公园似乎挺了解,轻车熟路进了附近的餐厅,因为是工作日早上,工作人员比食客还多几个。“之前来过?”“谈过一次生意。”项适原把菜单递给他,似乎知道他想问什么,“别的地方没逛。”吃完早午餐后,项适原在旁边的纪念品商店买了份地图塞到郁清弥手里,指使他带路找鹿群。太阳一出天气便有些热,草甸像绿色的丝绒毯子一路铺开,随着山丘延绵起伏。古老的橡树根部缀着种类丰富的菌菇,流光溢彩的大甲虫蛰伏于蒿丛中。郁清弥原本想着在公园里野餐也不错,但这会儿暑气上来了,待久了其实有点难受。他运气不佳,举着地图找了几处鹿群常出现的地方,都杳无踪影。项适原步子迈得大,他追上去时还一脚踩进积了几天的小水潭里,幸好早上项适原强迫他穿了长袜。项适原回头拉了他一把,看见柔顺的细发在阳光下透出暖色的光泽,底下沁出些许汗珠,他抬起手又放下,皱起眉:“这么着急做什么?”他低头要一起看地图,郁清弥遮了起来,有点紧张又有点倔强地抿了抿唇:“我来找。”项适原没说什么,只是应了一声:“慢慢来。”在郁清弥的印象中,项适原挺没耐心的,除了在圣艾夫斯的美术馆那次,大概是把他晾了太久有点过意不去,勉强跟他转悠了一圈。但这次项适原说“慢慢来”,还真的放缓了步伐,落在他一步之后。过了一会儿,项适原伸手戳了戳郁清弥的肩膀。郁清弥从地图里抬起头来,视野尽头的湖泊旁,黇鹿、马鹿和梅花鹿们体态健美地或坐或卧,或嬉戏或饮水,仿佛一直在这儿等着他们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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