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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若有飞霜过秦岭（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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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於平原乃是西南第一粮仓，其物产之丰饶尚胜西川一筹。龙首山东西绵延八百里横亘于北，浮屠山南北跨四百里坐落于西，三百里灵云山坐落于商於正南，再往南便是巫山了。商於平原西北有一座冰川，形如龙翼，方圆六百里，是为龙阳冰川。在龙阳冰川和龙首山西麓之间，正好有一道峡谷天堑，将两座大山分离，这就是镇龙峡谷。镇龙峡谷长两公里，平均宽度一公里，最窄处不过三百米。在龙阳冰川西南，便是商於平原向东的开阔之地，上千里的沿江平原一马平川，直到南阳与巫山的交界之地，那里坐落着巫山王控制的另一座城池：南郡城。浮屠山北麓与龙首山东麓之间相距上百里，汉中城则位于这一区域的西北两百里之外。

汉中李氏乃是汉中第一大家族，在实质上掌控了汉中的政治和经济活动，为西南第一财阀。说是财阀，也拥有相当于一个整编军团的家族私军。甚至晋军汉中军团的主将也是李氏家族的人。倚仗其雄厚的财力，汉中李氏在过去的百年间不断扩建翻修汉中城，使之成为名副其实的雄城。虽无法与巫山、剑阁、扶桑等城池相比，但是与南郡、长沙比起来仍是十分强大。汉中拥有五座分离的卫城，互成掎角之势。城郭四面城墙各长十五公里，通体以祁山天霜石打造，在寒冷环境下拥有强化的防御力。城墙分为内外双层，皆高四十米，厚十二米，火炮总数两万四千门。城池地基与对空火力皆有三级法阵加固。城门宽5米，高7米，每座城门中皆有内外两道防御闸门。

相比之下，巫山城的防御可以说是十分的变态了。在目前华夏境内所有的城池中，巫山城的防御能力雄踞第一。巫山城拥有多达8座防御卫城，并且每一座卫城都通过城墙与主城及相邻的卫城相连。9座城池就是9个防御节点，正好形成一座巫山连环阵，阵眼就是巫山主城。不破主城则无法彻底破坏巫山连环阵，而直接攻击由城池构成的连环阵则是十分愚蠢的。城池相互铰接，由巫峡深渊铁建造的城墙可以有效抵御任何类型的爆炸攻击，并可以对贸然登城的敌方军队施加诅咒和中毒效果。连环城墙将连环阵中的各片丘陵开阔地分割为大大小小的碎片，任何大军都不可能在此组织起有效的进攻或者防御。自六百年前巫山连环阵布成之日起，从未有任何军队、法师、宗门曾试图围攻。巫山城本身的防御也是极为惊人的。巫山城依山而建，成正六边形，每边城墙长二十公里，通体由巫峡深渊铁打造。城墙高度九十六米，内外分为三层，每一层厚度十八米，防御火炮总数五万四千门。每座城门宽7米，高11米，前后有三道防御闸门。对空火力和地基加固为五级法阵，这已经是防御法阵的最高等级。要破除无级法阵，须至少三名九级法师联手才行。在帝国境内也只有天霜宫和天机阁才能给出这样的阵容。

根据天机阁的档案，如果要以法师配合军队从外围攻破巫山的防御，在8座卫城各驻防1000人，主城驻防2000人的情况下，进攻方至少需要六个整编军团和三个法师团共计二十万人的战斗兵力与近十万人的后勤兵力，且需要配备至少三十门最高级别的火炮流星火雨用于攻破城墙和城门。而晋帝国境内的流星火雨总数也不过八十门，其中还有二十门在巫山王自己的手上。在这种兵力配置下，由九级战略大师指挥攻城，胜算也不过六成而已。

巫山王能有能力建造如此城池，与其修行的实力是分不开的。巫山不仅是巫山王庭所在地，也是巫山门所在之地。整个巫山门就是巫山王血脉的垄断宗门，堪称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同时江汉平原与商於平原两大富庶之地临近，税收盈余也堪比晋帝。

这一日，巫山王夏师正在宫殿中与群臣议事。

巫山王询问群臣：“闻朝廷出兵巫山，意在向我施压，诸位爱卿怎么看？”

上大夫柯峡出列，答道：“回大王，朝廷不过是不希望我们参与扶桑那边的战事，但是扶桑之战展眼已经结束，朝廷应该会退兵才是，大王不用理会。”

卫国将军郑江出言：“据我所知，朝廷并没有退兵的趋势。此时还需谨慎为好。”

政议长薛政歌说：“虽然朝廷初衷如此，但是汉中李氏与我巫山交恶依旧，建议详加查探，以免有误。”

中常侍白预进言：“朝廷不仅知会了汉中李氏，而将派遣三路军团南下。秦岭东军团如果南下，一定会经过镇龙峡谷，还望及时侦查。”

大将军苏倩云主张：“臣以为，无论朝廷如何打算，皆不能踏足巫山一步。当年我巫山就是独立的，名义上的臣服，实际上是藩属。朝廷素来试图削藩，但却受到诸般阻挠。朝廷未必不会借此机会小小的试一下，大王切不可掉以轻心。”上将军苏雯表示同意。

巫山王笑着看向王丞轩辕铭，问道：“轩辕大人如何看法？”

轩辕铭躬身：“苏大将军所言极是。”

巫山王望向众位大臣，笑道：“既然如此，就与我送一封信去汉中。郑江，此事就交与你了。顺带侦查一下汉中和朝廷的兵力动向。”言毕，巫山王提笔写下两行大字，交给郑江。巫山王随后说道：“各位将军就位吧，按照先前的排布在灵云山周围展开阵列，不论如何不能让他们跨过商於平原。”

众将齐声道：“遵命！”

龙首山西麓与浮屠山北麓之间的广阔平原上，正比邻驻扎着两支大军，一西南，一东北，旌旗绵延百余里。西南大营是伏照阳所部晋军秦岭西军团，东北大营则是李天斗率领的晋军汉中军团。在两军中央还有一处小营地，正是汉中李氏家族法师团驻地。在李氏驻地中的大帐内，三军人马正在一起议事。

李氏家族法师团团长李再白坐于中央，看向两位将军，拱手道：“我汉中李氏，能得蒙朝廷大军相助，实是不胜荣幸。实不相瞒，巫山王素来倚仗权势，欺凌我等，霸占商於平原，李氏已经隐忍已久。如今是时候讨回来了。只是听闻巫山王已经在灵云山周围部署了二十万大军，此役如何进行，不知二位如何看法？”

李天斗说道：“朝廷此次出兵三个军团，每个军团五万人，共计十五万兵力。薛鸣的秦岭东军团会从龙阳冰川进入商於平原。虽然敌军占据兵力优势，但是我方可以出其不意，此战还是可以一战的。伏将军你说呢？”

伏照阳理了理甲胄衣襟，然后回答：“朝廷此次出兵，只是为令巫山王无暇他顾，不是真的要杀个你死我活。如今他屯兵凌云山，我军目的已经达到，不必大动干戈。”

李天斗眉毛一挑，笑道：“伏将军此言差矣。朝廷削藩之意历来明了，巫山王在秦岭之南，坐拥巫山天险三百里，兼江汉、商於之富，猛将如云，手握重兵，一家独大，正是首当其冲。扶桑的事情只是一个由头而已，此等良机怎可放过？”

伏照阳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说道：“你也知道巫山王坐拥天险，猛将如云，手握重兵，以我们目前这点兵力也想造成什么威胁？天机阁的档案你不是不知道，小心肉没有吃到，反而崩碎一口牙齿。”

李再白眯了眯眼睛，笑道：“伏将军此言差矣，朝廷用兵，我汉中李氏自当鼎力相助，所谓的劣势，其实是不存在的。”

伏照阳不依不饶：“不论如何，此次用兵，还是要禀明朝廷的好。”

李天斗脸色阴沉：“伏将军，莫非你竟然敢于抗旨？对巫山用兵，朝廷早有旨意，不然你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这般推诿，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

伏照阳一听，顿时扯出嗓门，一脸冷冽：“哼，此地只有我们三个人，真是难为你们两个老顽童夫唱妇随了。蜀王伏氏，素来与你们李氏不睦，你们是今天才知道，还是装聋哑？我倒要看看，你们敢在商於平原开启战端，就不怕剑门关前后院起火？”

听到“夫唱妇随”这四个字，饶是李再白，也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不知死的小子！你不要忘了这是朝廷的命令！哪怕你是蜀王的长孙，也胆敢违抗朝廷吗？莫非朝廷此次削藩，要在这间大帐内先开始了？”

伏照阳冷笑：“你们两个老家伙这就坐不住了？剑阁哪里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反正跟我没有关系，蜀军又不是我指挥的，你们有本事去找鱼易水啊。再说，难道朝廷任命我做秦岭西军团主帅的用意还不明显？不就是为了制衡你李家？我又没有临阵哗变，削藩要是削到我的头上，你们到时候拿什么去跟朝廷交代？就算朝廷不追究，下一任西军团主将肯定还得是我伏氏的人。”

听完这番话，两个李老头顿时语塞，然而脸色是极为可怕的。正是知道无法拿他怎么样，心情才极其糟糕。

就在这时，帐外飘来一阵风，吹入一封信笺，正好落在三人中央的案几上。李再白伸手打开，里面是一张字条，两行话语。三人看罢，伏照阳心情大好，两个李老头脸都绿了。

猜猜字条上是什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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