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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看了一遍手机，这次不是看时间，而是打开了微信。“你今天晚上不能在这里陪我吗？我刚生完孩子。”她低低地说道。原以为生孩子是件大事，看在她这么辛苦的份上，他也该留下来陪床。“我在这里也做不了什么事。护工不是在吗？否则我们干嘛花大价钱请她过来。等你出院之后，你去月子中心，我也会经常过来看你跟孩子。”“我不想去那里，我想在家里做月子。我妈说到时可以请两位阿姨来帮我……”“不行，你还是住月子中心吧。是本市最好的中心，我觉得住在那种机构，吃的用的都有人照顾到，还能照顾宝宝，再好不过了。你没发现那些艺人明星，都是住月子中心。”“远略，我只想呆在自己家里，不想住在外面。我认床……”她的情绪有些波动起来，腹部上的刀口也隐隐作痛。“你现在都已经是当妈的人了。不要那么矫情。你在家里我不放心。你妈到时天天过来，不方便。我们家又小。你还是住在那边吧。我病人的老公就是在那里当领导的。我事先已经打过招呼了。”他不以为然，根本就无视她的情绪。“我真的住不习惯……如果在家里不方便，我可以回娘家做月子。”“你怎么还这么任性呢。这件事就让我帮你拿决定吧。月子中心有专门的人来照顾你，我比较放心。也就一个月的时间，眼睛一眨，时间就到了。听话。”他俯下身，在她的额上浅浅地吻了一下。她心软屈服了。他的孩子子乔与女儿搬去月子中心住了。这下，钱远略如虎添翼，如脱缰的野马。他经常回家睡的就是那栋除了少许人知道以外的新公寓。他有时会约恬歆去酒吧或者ktv，有时也会在网上猎艳，像他这种身份有闲有钱的男人，自然是很受欢迎的。这一天晚上，他在酒吧又喝得醉醺醺的回到公寓。他照例去小房间看望琳蕊。琳蕊其实是醒着，但她假装没有听见。在这里住久了，精神身体都变得麻木起来。“琳蕊。”他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扑到她的床上。她吓得一激灵拽着被子往一边躲去。可他哪里是这么好摆脱的人。她越是躲，他越是要靠近她。“你走远一点。钱远略，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她尖叫着，连自己的手都不让他碰一下。上一次，他想硬来，她也是誓死不从，到后来他还是放过她了。他的身上洋溢着刺鼻的气味。酒精的味道。那味道令她隐隐作呕，更令她恐惧。“你说我到底哪一点比不上申步抒！哪一点？”他气得拽起她的领子，将她从床上拉了起来。她想躲又躲不掉，喝醉的男人，她不敢跟他硬碰硬。他把她拉到房间的这一边，又拉到另一边。她被转得晕头转向，再加上房内没有开灯，她只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天花板似乎也跟着转动，脑袋里嗡嗡地响成一片。他终于放手了，她瞬间就跌坐在地板上，从尾椎那里传来一阵刺痛。她靠着墙缓缓地站起身来。他还在这间房里发了疯一样的乱蹿乱叫。“为什么？你就不能忘了他呢？他有什么好？他能给你的，我一样能给你！我能给你的，他给得了你吗？你跟我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他有发现过呆在他身边的是个冒牌货吗？没有！我告诉你，齐琳蕊，他根本就分不清你跟那个羽沫。他最爱的人只有他自己，而你只不过是他人生中的插曲而已！你太傻了，一直对他念念不忘！你们这两个傻女人，你们这么爱他，可他知道吗？没有！他什么都不懂！除了有几个臭钱之外，别的他什么都没有！”无意间她摸到了墙上的电灯按掣，房间里重新有了光明。她煞白着脸，看到他涨红着脸，五官狰狞扭曲，头发凌乱不堪，身上的皮茄克也显示出许多皱折来。他瞪视着她，让她无所遁形。“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他！”他的话令她大吃一惊。她转脸看他的时候，他也正好看着她。两人四目相对，她看到他眼底蕴藏的仇恨与敌意。她相信如果此时申步抒就在这间房里，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拿刀捅进他的心脏里。他把房里能砸的都砸了，留下一地的狼藉扬长而去。第二天早上，他是接到子乔的电话才惊醒的。嘱咐他一早就要去医院。他同意了。临走前他想到昨天晚上的事，就叫了阿姨来打扫卫生跟做饭。去诊所之前他去了月子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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