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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ldo;如今，有许多人认为僧侣禁欲和教皇无谬性这个教义是有瑕疵的，提出这个教义的时候，世界上充满了无知的人，教会也是腐败的。&rdo;

&ldo;对你的结论我不敢苟同，但是即使那些高级教士存在，他们也会保留自己的观点而不张扬出来。&rdo;

&ldo;恐惧是一种可以让人们保持安静的方法，阁下。&rdo;

&ldo;没有什么让人们感到恐惧的东西。&rdo;

&ldo;在此时此地，恕不苟同。&rdo;

&ldo;教会不会因为牧师的观点不同而惩罚他们，神父，是因为他们的行为。比如你的所作所为，你的组织对于你所服务的教会来说是一种侮辱。&rdo;

&ldo;如果我对教会不尊重，阁下，我就会什么也不说，然后退出，但事实正好相反，我热爱我的教会，所以要向它的政策挑战。&rdo;

&ldo;你是否认为你在违背誓言，公然同一个女人继续来往，然后又赦免了你自己罪行的时候，教会将坐视不管吗？&rdo;瓦兰德里再一次举起了手中的书，&ldo;你又把这些事情写了下来？你实际上是在自找麻烦。&rdo;

&ldo;你真认为所有牧师都是禁欲的吗？&rdo;凯利问道。

这个问题引起了米切纳的关注，他注意到记者们也都随之一振。

&ldo;我怎么认为的并不重要，&rdo;瓦兰德里说，&ldo;那是关乎于个体教士的。每个教士都向上帝和教会发过誓，我希望这个誓言应该受到尊重，任何没有遵守誓言的人不是离开就是被驱逐出去。&rdo;

&ldo;你遵守了你的誓言了吗，阁下？&rdo;

凯利的大胆提问令米切纳大为震惊，也许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命运，所以即使如此，又能奈他若何。

瓦兰德里摇了摇头，&ldo;你认为对我的个人攻击会有益于你的辩护吗？&rdo;

&ldo;这是一个简单的问题。&rdo;

&ldo;是的，神父，我信守了我的誓言。&rdo;

凯利看上去一点也不慌乱，&ldo;你还能给我一个什么样的答复呢？&rdo;

&ldo;你的意思是说我在说谎？&rdo;

&ldo;不是，阁下，我只想说没有一个神父、红衣主教或者主教敢于承认他内心真正的感觉，我们每个人都应该说教会要求我们说的话，我不知道你的内心到底是怎样的想法，那很令人伤心。&rdo;

&ldo;我内心的想法同你的异端学说风马牛不相及。&rdo;

&ldo;阁下，你似乎已经对我做出了审判。&rdo;

&ldo;不是我，而是上帝的审判，上帝是没有错误的，或者你对这个教义也有不同的看法？&rdo;

&ldo;上帝什么时候宣布说牧师不能体会爱一个同伴的感觉呢？&rdo;

&ldo;同伴？为什么不直接说是女人？&rdo;

&ldo;因为爱是没有界限的，阁下。&rdo;

&ldo;这么说来你也倡导同性恋了？&rdo;

&ldo;我倡导每个人都应该爱其所爱。&rdo;

瓦兰德里摇了摇头，&ldo;神父，你是否忘记了你的神职授任就是同耶稣的结盟，你的真正身份，这个审判庭里所有的人都一样，就是全身心地投入到这个结合体当中。你将成为一个活着的、透明的耶稣的形象。&rdo;

&ldo;但是我们如何知道那个形象是什么？耶稣活着的时候我们谁都不在场。&rdo;

&ldo;这是教会的理论。&rdo;

&ldo;但那是不是人类为了满足自己的需求才塑造了神的形象呢？&rdo;

瓦兰德里扬起了他的右侧眉毛，明显是在表示他的不服气，&ldo;你简直太傲慢了，你是不是想争辩说耶稣本人也不是一个禁欲者？他没有把教会放在一个最重要的位置上？他同他的教会没有达成统一？&rdo;

&ldo;关于耶稣的性取向我一无所知，我想你也不知道吧。&rdo;

瓦兰德里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说，&ldo;神父，你的禁欲生活是你自己的一份才能，是你表达对上帝忠诚服务的一种方式，是教会的一个教义，也是你似乎不能或者说不愿意理解的事情。&rdo;

凯利引用了更多的教条，进行着反驳，米切纳的注意力已经从他们的辩论中移走了。他一直在避免看那边，不停地告诫自己此行的目的不是如此，但是他的视线快速地搜索着这一百多在座的人，最后把视线停留在坐在凯利后两排的一个女人身上。

她的头发是宛如午夜般漆黑的颜色，可以用乌黑发亮来形容。他回忆着这一缕缕头发曾经怎样形成了浓密的长发，又是如何散发着新鲜柠檬的味道。现在这头发很短，一层一层的，是用手指梳理过的。他只能瞥到她呈一定角度的侧面，但是依然能够看清楚那轮廓优美的鼻子和薄薄的嘴唇，皮肤还是那种浓浓的奶油咖啡的色调，清楚地表明了她的母亲是罗马尼亚的吉普赛女郎，父亲是匈牙利的日耳曼人。她的名字叫做凯特丽娜&iddot;卢，意思是&ldo;纯粹的狮子&rdo;，他一直都认为这是一个非常适合她的描述，她的脾气多变，同时拥有狂热的信念。

他们是在慕尼黑相遇的，当时他三十三岁，刚刚读完法律学位；她二十五岁，正在新闻记者和小说写作这两个职业间举棋不定。她早就知道他是一个教士，他们在一起度过了两年的时间，才到了最后摊牌的时刻，你的上帝还是我，她郑重其事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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