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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阿元用鼻子哼了一声。

&ldo;是啊。那原本是山谷(※是日本按天结算的零工聚集的地方,有很多简易住宿的设施。)等地的黑社会维持生计的一种手段。奥村先从那边带回来三人组。那三个人成了黑社会的手下,出卖自己的伙伴。他们现在用同一种恶毒的手段,从池袋的伙伴那里抢走了失业证件。&rdo;

最后缺失的一角原来是建筑公司。我潦草地做了笔记,说道:&ldo;但是,失业证件是仅次于生命的重要物品吧。他们怎么能收集到几十册呢?&rdo;

阿元用另一只没有骨折的右手做了一个ok的暗号。

&ldo;用钱呀,这还用说吗?&rdo;

我把钱也写到笔记中。感觉自始至终都在写钱的故事。

&ldo;那三个人刚开始装作是大家的朋友,帮助、照顾其他人。流浪汉的生活中时常会发生一些出乎意料的事,急需用钱,比如生病或失去工作的时候。他们会借给遇到困难的人两三干日元的小钱,并告诉他们什么时候还都无所谓。&rdo;

剩下的事大致能想像出来了。在池袋,从灰色到全黑的高利贷者多如山。

&ldo;人类是很脆弱的,有便宜都想占。借上两三次,欠款就增多了。在很短的时间内,欠款就增加到了几万日元的大笔金额。虽然对于一般的劳动者来说,这并不是一笔很大的数目,但对于流浪汉来说却是不小的金额。&rdo;

不管在哪个世界都有动歪脑筋的坏人。

&ldo;然后突然有一天,他们开始要你们还钱了。&rdo;我说道。

阿元点了点头。&ldo;是的,而且利息还是每周一成。&rdo;

利息有的是十天一成,有的是每周一成。欠款像滚雪球似的不断增加,很快就会增长到一个还不起的金额。虽然我终于明白了这其中的玄机,但并不觉得兴奋。

&ldo;然后他们就没收了借他们钱的那些人的失业证件。对于奥村和三人组来说,这可是想造多少钱就能造多少钱的魔法证件。&rdo;

&ldo;是的。城用建设捏造虚构的工作,假装流浪汉干了一天的活,然后把印花纸贴在证件上。两个月之后就可以拿到一大笔失业保险费,相当于印花保险费的几十倍。而且,他们会让本人去公共职业安定所领取费用,然后当场收回钱,仅给流浪汉两三张干元纸币作为跑腿费,这样就完成了他们的阴谋。&rdo;

我合上笔记本说道:&ldo;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很简单。阿元,你去警察局把这些话告诉警察,就可以惩治城用建设和三人组。失业保险的欺诈,如果是恶性的话也会判刑的。这样,这条街上的流浪汉又可以恢复平静的生活了。&rdo;

听我说完之后,阿元和洋介的脸都阴了下来。然而秋天的天空仍是万里无云。

&ldo;阿诚还是没明白我们的处境。遵纪守法的市民或许不害怕警察,但我们不一样。我们中间或许还有一些人是通缉犯,所以任何人都不想与警察有任何瓜葛。而且,这次的事件,仅从形式上来看,我们也是失业保险欺诈的帮凶。所以我也不能向警察说些什么。&rdo;

他说的一点也没错。我凝视着白色的床单组成的墙壁。仅凭一块布就可以遮住对面,使我们看不到对面的世界,就像我们生存的社会。洋介说道:&ldo;我担心事件解决之后的事。或许政府机关和警察会齐心协力共同推进街道的规范化。这样的话,这条街上的流浪汉一定会生活得更加痛苦。&rdo;

在阳光的照射下,医院的屋顶变得很暖和,我躺在上面。天空很蓝,很高。到了秋天,好像天空的透明度增加了。从那上边俯视的话,是不是在空气底层生存的人类,无论是流浪汉还是其他人,看起来都像尘埃似的呢?

&ldo;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做呢?不让警察和政府机关介入,仅凭我们的力量能解决这个问题吗?那些家伙的行为很明显是犯罪呀。&rdo;

洋介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悲伤:&ldo;我不知道该怎么解决,所以才苦恼呀。诚先生,你有没有什么好主意?&rdo;

为什么世上的小鬼无计可施时,总是喜欢把所有的问题丢给我呢?我感觉非常的不公平。但我有个怪癖,就是不会扔下不管。虽然头脑中没有半点主意,但我还是拍着胸脯说:&ldo;明白了。我会想办法的。&rdo;

一戴高帽就忘乎所以的人是无药可救的,傻瓜从来不会吸取教训。这样一个性格好、对音乐有兴趣的知性男生却不受女生欢迎。唉,我差不多应该从主角的宝座上退下来了。

当场解散后,我决定回到店里。

我感觉这件事真的令人火冒三丈。为什么受害人要缩手缩脚的,而做坏事的人却优哉游哉地过着生活呢。就这样回西一番街感觉很不甘心,因此我决定去参观一下城用建设。我知道它的地点‐‐池袋本町,位于川越街道北边安静的文教地区。丰岛学院、东京交通短大、昭和铁道高校都聚集在这里。

我很快就找到了城用建设的楼房。它的周围是普通的公寓和独院,不知为什么会在这里建一栋全白的楼房。正面玄关处并排耸立着四根没有品位的圆柱,很像希腊宫殿。圆柱后面是非常普通的四层老楼。我面前的停车场上有两辆车,一辆是老款的梅赛德斯一奔驰s级轿车,另一辆是轻便客货两用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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