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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的微风起初如林中隐士,遥遥袭来清寒之气,接着却化身为青帝使女,眉眼温存地自乾宇降落,伸出柔荑,轻抚东南西北的重山曲江。银羽似的阳光轻飞曼舞,水也有了珠玉妙语,可以一诉衷肠。生机与色调,被冬翁的枯掌拍走数月后,终又回归尘寰,驻入城廛乡舍。坤舆最深处的脉动,亦在这光与风的织汇中悄然搏响。
时值春午,煦晖漫过街市,人们像是出巢雏雀在画阁雕栏间穿梭,喜孜孜地扑翅,扬起久蛰思启的轻尘。从皇宫广运门走出的商映弦却脚步滞重,似有一串隐形的铁铃从脊背挂到了足踝。她年方十九,光整白皙的鹅蛋脸,两弯柔而纤的黛眉,笼着一双湛汪汪的眼。身披华沉的黄狐裘,不掩娉婷体态,只是眉宇所萦淡愁却令人费解。如此琦年玉貌、锦衣丽裳,究竟又有何事堪忧?路人一次次投来多情的注视,她却都无动于衷。毕竟无人能知,此刻她正回思在宫中与姐姐映雪的对话,蓦然发觉自己已被逼上了孤崖。背后是一片突焚的烈焰,迈几步便可鸟瞰烟锁雾笼的暗渊——许能避火,或致骨碎,问题在于自己跳还是不跳?
一切始于她对映雪身上那件貂裘的艳羡。纯白之色毫无驳杂,披之立于风雪更暖于夏日单衣。问后方知是大公主割爱所赐。映雪与大公主从小一起长大,情比金兰,得到这么件宝贝不足为奇,也难怪她老称什么“公主对人最是亲厚慷慨”,眉黛之下的眼波扑闪感恩的光彩。映弦却想起三年前那个叫芸墨的侍婢,收拾大公主书房时不小心弄脏了一幅字,本非大罪,却被公主一怒罚到浣衣局洗衣服。纵使芸墨写得一手好字,却只能干那最粗重低贱的活儿,直到病死也没被召回,哪里又有半点“亲厚慷慨”的意思?
然而面对映弦旧事重提,映雪却说:“这事儿大公主也常常追悔,你就别提了。不过妹妹有所不知,那幅《兵车行》是前朝一位隐士所书。此人有嵇康之姿、阮籍之风,却寄情杜甫诗章,可见他尚有忧国忧民之心,只因时局昏晦不肯出仕罢了。”映弦说道那又如何,映雪只得解释:“大公主常说:‘圣代无隐者,英灵尽来归。’倘若朝堂污浊,经世济民之才就自甘老于林泉。大公主花费重金到处探访才求得隐士手迹,藏于宫阁引之为鉴。你说她对芸墨气不气?”
对于元熙公主的英华高致,映弦自也有所耳闻,遂半真半假地慨叹:“大公主身为女子,倒是可惜了。”还想恭维几句,映雪却突然问:“二公主府中是不是藏了一个受伤的男人?”此语就像一枝暗引多时的毒箭,一射之下,映弦的粉面便失去了血色,留下惊惧的磷白:“你怎么知道?”映雪冷笑道:“那人是郦国有名的剑客,人称飞影剑邝涟。不知得罪了谁,是被人追杀,逃亡到我国的。”映弦怎料这邝涟的来历连二公主都不知,映雪竟已查得一清二楚。既如此,她的这番“不情之请”也便不容拒绝了:“妹妹别怕。此事没几人知道。大公主托我告诉你,她很担忧二公主近几年的境况。所以希望你能将二公主,还有二殿下平时的生活起居,见了什么人、读了什么书,全都告诉我。让我为你出出主意,免得让你玉石俱焚。”
映弦闻言甚是诧异,却也顷刻明白此话之意。环望小园,地面尚余残雪,南篱挺出数株朱梅,劲骨英花,幽香暗浮,却快开到了凋期。皱眉道:“二公主早已离宫,大公主何必防备太甚?”映雪却问:“那她弟弟呢?二殿下与二公主同气连枝,他要是有什么异动,岂不对皇上不宜?这邝涟被救,你说他知还是不知?”映弦心头一气,说道:“你们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映雪却急道:“映弦!不是姐姐我唯大公主马首是瞻,只是我朝根基未稳,这几年又风波险恶。少时在宫中尚可各事其主,无忧无虑,如今你我都已成人,若不能分辨局势,我只担心你我都会大祸临头。老实说,皇上不喜二殿下已久,我盼你能知晓其中要害。你是我的妹妹,如果我不能护你周全,又如何对得起咱们枉死的爹娘?”映弦心绪更乱,思前想后,终究叹气道:“我明白姐姐的意思。危巢之下安有完卵。即使殿下无心朝政,有人也不会轻易放过他的。”映雪便问:“那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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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应你便是。”返回公主府的途中,此话便在映弦脑海里翻来覆去,屡屡自问是否真要背叛二公主,为大公主通风报信。又屡屡摇首,像要努力摇掉这个邪念。不过,当时除了权且答应外,也实无更好的脱身之法。大公主连邝涟的来历都尽数掌握,自也不会对她掉以轻心了。
想到邝涟,映弦心头一热,她自是忘不了当日施手相救的一幕。
那是四个多月前的一天,她陪二公主去西鉴城郊赏叶。天蓝得很清净,西风逶迤,马车悠然踏过,道旁的落叶林便缓缓后退。秋乔褪去翠衫,换上了五彩艳裳。光是红色,就有绚烂的朱红、沉郁的深红、柔悦的粉红、凄丽的紫红、娇媚的胭脂红,腾腾地烧到天边。她正微笑着领受这大自然的恩赐,却突然看到两棵椴树间纹丝不动躺着一人。忙招呼车夫停车,自己一跃而下。走近却见一男人,大约二十几岁,脸色惨白,尖峭的鼻子,剑眉入鬓,双眼紧闭着,像是昏了过去,胸襟已被鲜血浸透。映弦心扑扑作跳,一摸鼻息,方知此人命悬一线。转头却见二公主立于身后,镇定说道,他受了重伤,失救的话一定会死,我们便救了吧。
秋游作罢。映弦与车夫将伤者抬入车厢,快马驰返公主府,找来郎中救治,终于抢回一条性命。二公主让映弦打点了车夫和郎中,又嘱咐说这人来历不明,但她不能见死不救。他的伤起码需要几个月的休养,就搁在北院厢房,只准映弦去照应。待他恢复,问清来历告诉她。若是无关紧要,就要他从哪儿来回哪儿去。映弦一一应诺,将伤者移至别院悉心照顾。不料少女情窦初开,对方又是个丰神俊朗、本领超群的人物,几个月朝夕相处,互诉衷心,映弦不但知晓邝涟的全部遭遇,竟还与之生出一段浓情,在公主府的后院悄然沉酿。
想到此,映弦心潮难平,回府后也不去见二公主,直奔北院邝涟养伤处。跨进四合院,见院里无人,便往卧室走去。叩门却无应答,又用力敲了几下,仍不见回应。映弦暗叫不好,正要推门,忽觉一股寒风袭至后背。身形疾闪,堪堪躲过剑锋,转身却见邝涟持剑而立,满脸促狭,即知是他故意捉弄。嗔骂了几句,又问他身体恢复得如何,怎么就开始舞刀弄剑。邝涟便道:“伤早好得差不多了,太久没有练剑,就怕生疏了。”说罢退后几步,使出飞影三十六式,院里的衰草便在剑风扫荡下颓然靡地,枯叶虬枝一阵乱响。正舞得兴起,忽觉肋骨一疼,趔趄几步就要跌倒,映弦忙上前扶住:“你看,还逞强。”邝涟笑道:“我是剑客,几个月没摸剑,真比死了还难受。我没被人害死,却被憋死了,你说冤不冤?我还怎么向你家公主提亲?”
映弦脸一红,心里泛了点儿蜜,嘴里却说:“要是二公主知道你是什么人,才不会答应把我嫁给你。”邝涟便黯然起来:“说得也是。我这么个害得父母惨死的不祥之人,凭什么去娶郁国公主的闺中密友?更何况,郦郁两国本是宿敌,别人又该怎么说?”映弦亦有这番烦恼,每想到此便心烦意乱,不肯多思。以前还抱着一线希望,便是邝涟在改名换姓后,做一个逍遥之徒。倘若有幸,还能与自己结为连理。但如今邝涟一事已被大公主知悉,又岂会有善终?
两人沉默半晌,静固的空气终被映弦凿破:“邝大哥,你被郦国奸人陷害,就没想过回去报仇么?”邝涟苦笑道:“报仇?老实说,就在我突围之际,我还痛恨那些小人巧言令色,蒙蔽君上。我在心里发誓,如果我能活下来,有朝一日定要手刃奸人,澄清玉宇。可是,就在我逃到郁国、晕倒路边快死的时候,我却一下子明白了。”映弦问:“你明白了什么?”邝涟便说出一番痛定思痛的话来:“我之所以被逼至绝境,不只是由于奸臣弄权,更是因为昏君在朝。哼,上不正而下自歪,那样的国家,本就不配有忠义之士。我自不量力,想要凭一己之力为国驱虎,结果被虎狼围剿,也算是自作自受。现在侥幸活命,当然是危邦不入,还说什么报仇不报仇呢?”映弦点头道:“你能这么想就好了。我本来还担心你不肯放下仇怨,一定要回国讨债呢。”
邝涟叹了口气:“邝涟已经死了。我现在的名字,是吴过。呵呵,想不到我飞影剑邝涟,最后也只能落得个无国无家的下场。”忽然握紧映弦的双手,又道:“不对,虽然无国,却是有家。至少……我希望是这样。”映弦却将手抽出,一脸阴晴不定,踌躇道:“我今天去见了姐姐,遇到了一些麻烦。”禁不住邝涟再三逼问,遂将上午与映雪所谈一并告知。邝涟一呆,问道:“你答应你姐姐了?”映弦道:“我只是暂时答应以便脱身,现在也不知该如何是好。”邝涟疑道:“那……你真的会告发我?”映弦忙说:“绝对不会。”
阳光坎坷透过茜纱窗,洒向映弦的脸庞:秋水剪双瞳,芙蓉染玉腮,春山长画的秀眉却蹙着微微的忧伤。邝涟踟蹰一阵,终于说道:“映弦,事到如今,我就敞开了跟你说吧。我经历这番生死,早就看穿这皇宫内外的险要。到头来无论你为谁卖命,都免不了鸟尽弓藏。与其这样,不如……不如我们逃走,离开这是非之地。”映弦惊道:“逃走?”邝涟笃然道:“是。两个人,远走高飞,无牵无绊。”
映弦未料这邝涟竟提出和自己私奔,震惊之余却又不禁一喜。此人果然对自己情根深种,若真能远走高飞,倒不失为避祸求生之计。紧接着疑虑又至:商映弦,你真的肯为这个外邦人抛弃郁国一切,也不顾二公主的安危?邝涟似是看穿了她的心事,愀然道:“如果你舍不得走,我绝不会勉强你。只是你现在的处境,也并不比我好多少。你跟二公主情同姐妹,定不愿加害她。可你又答应了大公主,恐怕她也不会容你心有贰志。”见映弦似乎默认,又追加道:“我的命是你救的,你要拿去我无话可说。你只需告诉二公主我是谁,让她把我交给大公主也好,皇帝也好,她就能跟我撇清关系,你也不必受大公主的要挟了。你是娇贵之躯,无须跟我吃苦。至于我……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也许本就不该留在这世上。”
映弦听他说得诚挚感伤,又想起数月来的关怀亲密、心意相通,心中一酸,捂住邝涟的嘴,使力地摇头:“你误会我了。我怎么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来?我巴不得跟你逃得越远越好。我不是舍不得这儿,只是我从小失去爹娘,二公主与我一起长大,教我识字读书,对我恩情深重。就这么走了,我……我……”
自然,也难以抛却公主府的锦绣生活,西鉴城的斑斓物事,故国的大好河山,还有那个跟自己一样身世堪怜的姐姐……
邝涟忖道:“这样吧,要是你真的愿意跟我走,不妨今夜留信,将我们的事都告知二公主。她既然把你当妹妹,明日读到信后,应该不会派人追拿。说不定日后遇到危险,她还能帮咱们一把。而这封信又能提醒她提防大公主和身边其他人,也算是一举三得。”映弦一惊:“今夜?这么急?我不需要跟二公主当面说清?”邝涟便又絮絮地摆出理由:“你要去见了二公主,她还允许你跟我私奔么?她可不像你这么了解我。何况我又是郦国人,她如何能够放心?就算她不抓我,要我一个人走,到头来你也无法跟大公主交代。”
映弦锁着眉,迟迟不语。要即刻做出这么重大的人生决定,毕竟也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邝涟忽然一笑,双膝砸地,左手逮住映弦,高举右掌,朗声道:“苍天在上,郦国邝涟今日在郁国境内发誓,愿与郁国商映弦商姑娘结为夫妻。愿上天能助我二人克服险阻,摆脱国别羁绊,皓首同心,永不分离。若邝涟辜负了商姑娘,便让我再次落入奸人之手,千刀万剐,血染两国城楼。”
映弦见他神色如此坚绝,誓言如此凶狠,而来自九天之外的明芒,却恰如其分地抵达起誓者俊朗轩毅的面庞,镀上一层令人无法抗拒的光辉。映弦柔情大动,也不由跪了下来。邝涟剧烈转身相抱,手臂勒得她肩膀生疼。一阵晕眩浮上,咬牙道:“好,我……我这就去写信。我们,我们今晚就走!”话虽说得坚定,疑问仍在心底訇击不绝:我真的要跟他一走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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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还是不走,这是一个问题。
夜幕垂落,窗外浮起了金花,寒意却在一寸寸迫近。映弦午后听小宁子说二公主被兰裳、蕙衣等几个侍女拉出门散心。大概是走累了,回府后一直休息,也不召她,倒是给出逃提供了方便。离府计划已同邝涟筹毕。时辰路线均布置妥当,金银细软一应包好,似乎没什么疏漏。等到公主明日察觉时,自己该和邝涟逃出京城了吧?可为何越是临近,心里却越是忐忑?
走,还是不走,仍然是一个问题。
映弦找出纸笔,将一方素笺折成两半。笔锋过处,左边显示的是走的理由,右边则是不走的原因。
去之:
一、嫣施计以迫,姊从嫣。或负素,或伏嫣。不忍负素,不敢不伏嫣。
二、心慕邝君,琴瑟和鸣。
三、君亦怜之,海誓山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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