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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
一、心念姊、素,不忍别。
二、郁郦有隙,故园情深。
三、流离之苦,可堪乎?
四、君之情长乎?
五、至何地、从何事?
六、路遇敌寇,何如?
只见右边的条目越列越多,映弦陡然住笔,恼怒地盯着字迹,突然大笑,奋力将纸撕个粉碎。抽出一张新笺,沉吟一番,下笔道:
“公主殿下见信如晤:贱婢映弦泣血相告。甫临浊世,严慈冤亡,幸得皇上垂怜,收余姊妹于宫中,伴于贤凤,忽忽十载有八矣。殿下视奴婢为手足,少时同榻而眠,同席而读,洗余陋颜,开余愚心,未有一日不思回报也。愚姊映雪,傍于元熙公主侧,尝谓贵人有大志,不让须眉,而余至今日方得其解。元熙命姊使间,期余为耳目,以邝君涟相要。邝涟者,郦国英豪,蒙冤于郦君而幸挽于殿下之吴过也。此节未及呈于殿下,而为元熙窥察,愧恨何及。然数月以往,邝君开诚,情坚意笃。愿肖相如文君,弃锦绣而适草野,越礼法而觅自由。余得其所,无他憾,唯殿下安危为念,责疚非常。盼殿下谨防小人,沟通圣君,余与邝君万里之遥亦日祈殿下无虞。今宵一别,聚日难期。来生复侍殿下,肝脑涂地,无悔无怨矣。涕零三拜。”
写毕,映弦深深叹气,收信坐回床边,耐心等待入寝时分。目光游走屋内,诸物静好,只是这红台紫案、瑶瓶雅卉,明日将不再是自己的了。绿绮蒙尘难再抚,菱花缀锈不堪临。
许久,窗外声响渐弱,灯花次第凋谢,天地复陷入玄寂。映弦又熬了一阵,算得时辰差不多了,便振作精神,揣好物事,出卧室,穿院落,经长廊,几折后已达二公主所住的四合院。
平日院门口都有侍女轮岗看守,今日却不见踪影。映弦疑虑地朝里张望,黑灯瞎火的并无声息,料想公主已入睡。眼见无人,映弦庆幸来得时辰恰好,竟省了应对之辞。旋即进了门,穿过小院,蹑手蹑脚走到卧室前。一推门,确已被闩住。便掏出信,蹲下后将信从门底塞进屋,心想明日公主起床,自会明白一切。
须臾已办完此事,映弦心头大石落地。刚一起身,背后传来一声惊喝:“谁?”映弦遽然转身,照面的却是侍女兰裳,连忙“嘘”道:“兰裳妹妹小声!”兰裳见是映弦,惧色骤消,问她来这儿干什么。映弦便从怀里拿出备好的熏香,招手示意兰裳走近:“公主最近是不是老失眠?”兰裳奇道:“失眠?没有啊。”映弦道:“可我前日听公主说,她这一阵子夜里总睡不着。刚好我今天去见了姐姐,从宫里带回一样好玩意儿。瞧,这是产自容国的催眠香。点上一枝,一晚上打雷都醒不过来。”兰裳伸手接过,一眼瞟去,真没瞧出这黑细长物跟郁国的美人香有何不同。
“我刚刚才想起这催眠香来,担心公主还醒着,于是就过来想把香给她点上。不过看样子她已睡着了。明儿再过来一趟吧。”映弦说罢便将“催眠香”从兰裳手里抢回,使出一副生怕她借花献佛的神色。兰裳噗嗤笑道:“你啊,也真吓了我一跳。本来今天是我看守,刚刚出去小解,回来后听到这边有动静,所以过来瞧瞧。差点就想喊严侍卫了,没想到却是你。”映弦暗暗称幸,走到院门口又耐着性子与兰裳闲扯一阵,打了枚呵欠,赶紧道别。
映弦匆匆返回卧室,提起包裹,熄了灯,直奔邝涟养伤的北院。临门望见院里灯烛俱灭,知他已离府,便去了马厩,解了自己的坐骑绝尘,小心牵至公主府的北侧门。此门平日虽也有看守,但戒备甚轻。几个守卫都是熟人,已被映弦用银两骗去喝夜酒。映弦本可自由进出公主府,只是深夜出门未免令人起疑,故而先调虎离山,免生枝节。
出了府,映弦踩镫上鞍,一甩鞭,飞驰至城东南的百槐巷。巷中关庙正是今番碰头所在。邝涟正一脸焦忧地扶墙等候,一见映弦便大喜奔迎。两人相拥而庆。映弦汇报已将密信送入公主卧室,如今该考虑去什么地方。邝涟便说郁、郦都不宜停留,又问郁国跟哪个国家关系友善。映弦答道:“郁国自保有余,纵横无力,敌国虽不多,友邦更是寥寥,不过……容国应该还靠得住。”邝涟权衡一番,下定决心道:“那我们就连夜出西鉴,去容国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马,绝尘发蹄狂奔,不多时便抵达城关。映弦亮出一方御赐金牌,对守卫说道:“二公主吩咐我出城办点儿急事,军爷莫要阻拦。”那守卫认得映弦,砌笑而上,也不多问,放了两人出城。邝涟暗想,她在郁国都城有如此特权,竟跟我这么一个敌国逃兵私奔。五味泛起,却不知是感动、骄傲还是自惭。
出了城门和瓮城门洞,过壕桥,便已是西鉴城外。绝尘又疾驰到了甿郊,邝涟才控缰缓速。费眼打量四野,望见西北一座茅庐,门倾窗破,周围长满杂草,像是一荒屋。两人停马,用火石造明,进门扫眼一看,确已年久失修。也顾不得地面肮脏,当即改换装束、调整容貌。映弦用颜料泥浆把两人皮肤涂暗,又尽可能抹去五官独特所在。童心忽起,给自己鼻翼左下处点了颗朱红大痣,又扎起一条手绢把邝涟的左眼罩了。两人看见对方模样,均忍不住哈哈大笑,一个说“媒婆你好”,一个道“久仰独龙”。肃杀寂谧的野郊破屋,不知枯等了多少时光,才又迎来青年男女的嬉声。
邝涟扯下眼罩,心想今后她怕是再无机会回西鉴了,不知会不会后悔。一问,映弦却摇头道:“本来我是一直在犹豫,后来却受不了自己这么患得患失,真是违背了二公主平日‘无欲则刚’的教导。”邝涟失落地哦了一声,又听映弦道:“当然了,也是因为我舍不得邝大哥你。”他方觉欣慰,又道:“可我仍担心你这一走,大公主和你姐姐不会罢休,说不定明日就会派人追捕我们。”话音一落,窗外却飚过几道紫电,屋内霍然一亮,紧接着炸开几颗惊雷,声势极暴烈。映弦煞白了脸,颤声道:“怎么会突然有雷电?难不成真是天谴?”邝涟道:“不用怕,不过是罕见的天气罢了。”映弦定了定神,说道:“我也担心大公主不肯饶过我,甚至会迁怒我姐姐。你有所不知,大公主这人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而且最恨别人骗她。我听说从前她身边有个婢女瞒着她和一个内监关系不一般。那人以前是服侍太子的,后来东窗事发,唉,竟被逼得双双自尽。要是你我被逮住了,可不知会受什么样的折磨。”邝涟便安慰道:“我们不会这么不走运,再说我们也不是她的人。”
窗外,几道冷艳刀光又锯断了连绵的夜色。两人不约而同闭上眼,前方却还晃动着紫微微的残晕。映弦睁了眼,叹道:“大公主和二公主非一母所生,性子也截然不同。怕就怕除非她见到我的尸体,否则不会安心我跟你一个郦国人成双成对。”邝涟毅然道:“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别人动你一根毫毛。”映弦嘴角一扬:“不过,要是我死了而你没死,二公主一定会以为是你杀了我,恐怕又要派人抓你为我讨个说法。”
雷声继而大作,轰隆隆地从天边推拥而来,像是成千上万只木桶嵌叠在狭隘空间内翻滚挤兑,顷刻吞噬了语声。映弦只得收住话头,靠墙矮下身子。邝涟欺身而坐,单臂揽过映弦,相偎无言,等待天象变更。春霆却迟迟不收。两人终抵不住伐髓倦意,在雷公电母的惊魂协奏曲中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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邝涟是被梁上掉落的泥尘砸醒的。眼前仍是一团漆黑,即刻推醒映弦,重新上马赶路。往东又骑了小半个时辰,曦光微露,才发现进了一座山谷。四围高丘影影绰绰,流荡幽萝的清芬。紧绷的心弦稍得放松,无意间放慢了策马速度。映弦环顾说道:“这一去,怕是一辈子也回不来了。”邝涟叹道:“世事难料,也许多年后你我还有重回故土的机会。”
两人禁不住又各施感慨,已开始未雨绸缪。晨光像细蛇从东方的云层飞下,近地时已气息奄奄,吮吸了泥土的精露,才又粗大起来。再走一阵,耳边忽响起潺湲声,一条小溪从西山迤逦而出,泛着粼粼银光。绝尘顿时举蹄欢嘶,映弦便策马至溪边饮水。刚走几步,却陡然望见不远处似乎蜷着一人。定睛一看,竟是一女子,全身服黑,枕臂侧卧于溪畔,不知死活。
两人对视一眼,跳下马,警惕地走近女子。唤了几声,对方毫无反应。映弦便俯身将她扳了过来。看清其模样,登时和邝涟一齐惊呼。
眼前的女子,五官、脸型、身材,无一不酷似映弦,就像是以法术复制出来似的。此刻双目紧闭,左额角似被锐石划破,残血新凝,但气息平稳,应该只是昏睡过去。
山谷里碰见自己的翻版,映弦心底的恐惧不啻于白日见鬼。但几乎是在同时,她和邝涟都觉察到一种可能——要是神不知鬼不觉将她杀了,找个人送回公主府……?
邝涟一瞥映弦,他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也知道他知道。邝涟摇了摇头。
“在这个世界上,你还有其他姐妹吗?”
“我只有姐姐映雪。她究竟是谁?”
她究竟是谁?来自何方?去向何处?弥山亘野布满巨大的问号。恐怕除了黑衣女子本人以外,没有人能解答。
清晨的寒气漫过黑衣女子的身躯和脸庞,凝结了满头雾水。她微微发抖,嘤咛几声,却仍未苏醒。天,逐渐亮了。东曦的驾车和洪荒时代一样准时造访这座星球。绿意渗出地表,虫鸟各司其职,万物运作展开新一轮循环。骏马在飘着浮冰的溪边悠然饮水,侠客还是侠客,红颜依旧红颜。可谁能预料,这二月的寻常山谷中将会惊破一段怎样不寻常的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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