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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抛砖 01（第2页）

阿生说道：“我想你应该知道隅榆老人的三个徒弟，据我所知，你潜入天玄教就是因为得知了梅清风和梅杭的消息。那么我告诉你，一些你不知道的事。”于是阿生便把在烟雨塔发生的事告诉了陶疏节。

陶疏节拽住阿生的衣服说道：“你说的是真的？隅榆老人的女儿还活着？那么到底是谁毁了千乘岛！是谁！”

阿生对着激动地陶疏节说道：“这件事恐怕我是说不清的，我只是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但是隅榆老人和张无风还有他的三个徒弟都在那一夜彻底失去了踪迹，这始终是迷。但是我要和你说，梅杭应该是为无形堂办事的。我想你也应该知道张无风就是代替隅榆老人掌管无形堂具体事务的人，身为张无风二弟子的你爹不可能不知道。而你应该也知道。既然所有的当事人都失踪了，但是梅杭却还在为无形堂办事，我认为你能想出其中的缘故。”

陶疏节说道：“难道真如我猜想的一般，当年是梅清风害了我爹和隅榆老人还有千乘岛！为什么？即使要夺取千乘岛，也不用火烧整个岛，要知道里面还有许多无辜的人。”

“无辜，你也知道无辜二字吗？本来我不想在这个时候说这句话，但是我还是忍不住，你在天玄教应该干的都不是什么好事吧！”

陶疏节流泪说道：“冯堡主说的是，这么多年我都忘了为什么加入天玄教了，也忘了怎么加入天玄教的。似乎是因为一个手上的疤，我曾经熟悉的疤。二十五年前的时候，我还小，被寄养在外婆家，后来听说千乘岛大火，我爹和我娘都失去了踪迹，后来，我为七龄孩童在山上被天玄教的人抓走，可是无意间，我看了一个熟悉的疤，那是位于右手手肘处的。我记得我爹说过在我小时候还不懂事的时候曾经因为把茶杯弄倒烫伤了大伯家的哥哥，所以我爹经常在我懂事后那这件事来教我。所以我印象特别深。当我看到那个伤疤的时候，我心突然狠狠地揪了一下，再看看那人的年龄。我心中忽然就联想到大伯家的哥哥，我记得大伯家的哥哥是在千乘岛生活的，他是有娘的。可是千乘岛所有的人都没回来，为什么他还活着，难道是因为天玄教，一定是天玄教逼迫了他。当时还小，就这么认定了，想着世上还有亲人。但是同济盟的规矩，我想那一天梅杭应该和你讲过了，不同堂之间的人是不能交流的，说话也不可以、我本来抱着这个信念，可是当我长大的时候，我渐渐地懂了，天玄教再狠毒，再自以为是也不会收养仇人的儿子，所以梅杭是自愿的，千乘岛的事也不关天玄教的事，后来果然，我旁敲侧击地问过这件事和天玄教无关，如果是天玄教做的，做的这么干净，教主是一定要褒奖的，一旦褒奖或是批评，所有人都会知道的。可是却没有。而且长大后，样子也认不出来了，再加上各个堂之间互不联系，所以我竟然不认得他了，可是后来我还是发现了那个人就是他，我就是想逼问他一下。后来也就是中州六义帮的事。”

阿生说道：“那你那么小，肯定不知道无形堂的事！”

“我不知道，不代表我外公外婆不知道。可是我外公外婆知道了千乘岛出事后，便把我送人了。千里之外，我再也没见过他们。”

“现在想想，他们或许是在保护你。”

“是啊，如果真的要赶尽杀绝，最好就是没有人知道我在哪儿。可是外公却在我的夹袄中附了一封信，我十岁那年才看到。无形堂就是隅榆老人一手创办的杀手组织，可是他杀的人都是贪官，非贪官不杀。无形堂最绝的事就是能把暗杀做成意外，所以无形堂的出价很高，当然这是上五堂的价格，下五堂则就是群动，价钱都不确定。可是，后来却出了这样的事，现在看来应该就是梅清风不满足于钱，想要更大的权，所以勾结同济盟做出了这样的事。无形堂这些年做的孽不比天玄教少。”

冯钧泰说道：“报仇有很多种方法，可是你却只顾着自己的仇恨还要帮助天玄教的人恶，这就不可原谅！”

陶疏节说道：“是非曲直现在已经明了，当年千乘岛的事一定是他做的。所以我即使做成鬼也不会放过他！”

冯钧泰说道：“其实，你应该知道无形堂和冯家堡的恩怨，这种恩怨是属于‘你死我活’的恩怨，所以如果你愿意帮助我们多说些天玄教的事，我愿意让你将功赎过，一起来抗争和依靠同济盟的无形堂！”

“真的？”陶疏节不可思议地看着冯钧泰。

“阿生在这里，我相信他也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不再走弯路。”

陶疏节说道：“原先我小不懂事，后来我长大了，明白了一些，也知道不妥，但是这么多年都这么过过来了，也不知道怎么改变。或许我骨子里面还是坏的，所以我自己都不能相信自己。”

冯钧泰说道：“你相信你爹是一个好人吗？”

陶疏节说道：“我外婆经常对我我爹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娘此喜欢他，只是我娘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所以我爹才把我寄养在外婆家。我从小就听我外婆讲我爹和我娘的事，他们一定都是好人，因为我外婆和外公都是慈祥善心的人。”

“所以，如果没有当年的事，你也应该成为一个好人。只是千乘岛之事过后，你阴差阳错地进入了天玄教。所以你才这样走了弯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要你有心向善，那么你可以帮助更多的人来弥补你之前的过失。但是你要堂堂正正，没有暗器，没有**，你要用智谋而不是诡计。你应该懂我的意思，我要让你走正道。”

陶疏节说道：“我愿意。现在想来，如果继续恶，黄泉路上我都无颜去见我的父母。”

阿生说道：“你真的可以吗？还记得当时在锦州府衙的时候，那些人惨死，你们平常都是那么对人的，你真的能重新找到善心吗？你能真的向善吗？”

“我一直天不怕地不怕，因为天玄教的教主对我说，这世上的人都贪生怕死，只要你威胁他们的性命，他们就不会违抗你的意。可是没有想到有一天，我竟然也落到了别人的手里，我从来都没想过这些。可是当我真的被人绑着手，清掉我身上所有的能用来防身的东西时，我这才开始想一些事情。所以我希望你们给我一次机会，千乘岛的仇我一定要报！”

阿生说道：“我希望你做到，如果你做不到，第一个取你性命的人就是我！”

陶疏节说道：“好！说来，你们想知道天玄教的事，那我就说个够，我在天玄教留了二十五年，知道很多。”

阿生说道：“从你认为好说的地方说起。”

陶疏节说道：“天玄教的教主很神秘，我们都称他为教主，但是我们都没有见过他，从来都是一幅黑衣示人，但是他的声音却是独一无二的。教内所有的**和暗器都是教主所制，暗器精巧细致，毒物也很繁多，所以我们都认为教主是一个神奇而又神秘的人。至于他的名字，我们不得而知，甚至天玄教的创教起始，大家也都不提不说，讳莫如深的样子。当我长大后，我便出去抓孩子，然后由各堂主去挑选合适的孩子留下为教众，其余的孩子都会送进教主的房间，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活着出来。我们自然会想的很恐怖，但是却没有人敢走上去看一眼。至于天玄教的落脚点，就是那座浮山，其实我很佩服教主的能耐，能想到这种方法来掩饰。这么多年，一个人都没有，除了你。阿生。你冒犯了我们的教主，就是犯了死罪。可是你现在还活着，我想你的武功肯定非常厉害，厉害到我不能形容。”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不敢妄自菲薄，但我的武功也不会用‘厉害到不能形容’的地步。”

“说来我又想起天玄教的人的武功都不是很好。多半他们都是靠暗器毒物之类的取胜。屡试不爽。还有，天玄教是依靠在锦州府府衙的，我们的钱粮都是周文和提供的。因为周文和想要依靠我们摆脱各方的势力纠缠，才能安然地治理锦州，我们的毒物和暗器说得直接了，相当于是他提供给我们的原料，然后由教主制成的。他对我们有一个绝对的要求，那就是不能再锦州犯案。不能杀一个无辜的人。因为我们相生相息，所以我们谨遵这项规定。其实这都是我旁敲侧击，二十五年综合下来自己推断的。”

阿生无可奈何地说道：“竟然有这种事！难道周文和不知道这么做会让更多的人受害吗！愚蠢！自私！”

冯钧泰说道：“不早了，下去吧，好好洗漱，从今往后你就是冯家堡的人了！切记规行矩步！”说完冯钧泰便叫人把陶疏节带下去了。

冯钧泰看着沉思的阿生说道：“周文和此举甚是可恶，但是另一方面也说明朝廷的两大派，主战派和主和派在周文和眼中都是比天玄教还要可怕的多！其次，阿生你应该去过锦州，锦州的物阜民丰，你应该有所了解，我不认为一个不爱民的人会把州府治理的这么好，我想可能是被逼的。可见这些人比豺狼虎豹更凶猛啊！”

阿生说道：“眼看天下，大永朝腐败无能，同济盟又与无形堂狼狈为奸，难道天下就要归这样的人治理吗？”

冯钧泰摇头说道：“不得民心者不得天下。他们这么做都是失了民心。民可载舟亦可覆舟。百姓要的是什么？安居乐业而已。相比于我们每天打打杀杀，他们过得很安静很简单。只是他们却是最无力的人，出了什么事，老百姓都是最惨的，因为他们是大永最穷的，最力弱的人。在我看来，为官欺民才是最罪无可恕的。因为老百姓连讨公平的地方都没有了！”

阿生说道：“我真的不想相信，这么想着，感觉都没有希望了。”

冯钧泰说道：“这世上总有对的人在对的时间做对的事。你放心，这个人一定会出现的。”

阿生说道：“希望如此。”

晚上，冯钧泰来到了莫人问的房间外，本想进去，但是莫人问正在正在外面望月。

冯钧泰挥手遣走了众护卫。此时，莫人问也看了冯钧泰，便说道：“冯堡主，应该不是闲来无事赏月吧。”

冯钧泰说道：“对什么样的事来说，我才算是闲的？我都不清楚，似乎每天都有不同的事。所以走着走着就当着闲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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