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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抛砖 01（第3页）

莫人问说道：“冯家堡的事应该很繁重，只是这么繁重，所以冯堡主一定不会浪费他的时间。有什么事，您就说吧。”

冯钧泰说道：“莫侠士很是直爽啊。其实我想说的是，当初罗隐山庄无缘无故地被传说是庄内收藏着懿阳决。到底是空穴来风吗？”

莫人问说道：“十年后的今天，罗隐山庄惨事后的十年后的今天，我和冯堡主说一句实话，我们根本没见过什么懿阳决。懿阳决只是隅榆老人留下的一本书，到底是不是武功秘籍都还是未知的。更何况，当初武林当中应该非常少的人知道隅榆老人就是掌管无形堂的人，所以一个千乘岛的诗文圣人所著的书怎么会和武林秘籍扯上关系呢？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可是，这些事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怎么，冯堡主，还对懿阳决感兴趣？”

冯钧泰说道：“不，我就算对懿阳决感兴趣，也是感兴趣它的来龙去脉而已。只是我想知道，既然懿阳决如此神秘，那么究竟是什么让天玄教的人确定懿阳决就在罗隐山庄？甚至不惜屠庄。”

“天玄教的人都是残忍凶狠之辈。”

“可是杀人总有理由。”

“冯堡主的话我想我明白了，你是说是无形堂的人故意陷害罗隐山庄，只是天玄教的人充当了杀手而已。”

冯钧泰说道：“本来这些我都有疑问，直到阿生这一次回来向我说了同济盟和无形堂的关系还有千乘岛的事，我才想出个眉目来，也出了这猜测。如果这真的是事实，那么你们的仇人不止是天玄教，还有已经抢夺了大永少半江山的同济盟。”

莫人问看着冯钧泰说道：“冯堡主这话对阿生说过了吗？”

冯钧泰说道：“没有。因为你才是经历了当年的事的经历者。”

“不！如果真的是这样，冯堡主就会在阿生面前对我把这话说了，阿生也会一同同仇敌忾的。但是如今私自与我说，恐怕还有别的意思。”

“如此多疑。”

“我和阿生不一样，阿生受了你许多的照顾和恩惠，阿生感激你，我也很感激你。但是我从未忘了，你是一个商人。无利不商，至于你的所谓天下为公的想法，我也从来都是半信半疑的。因为冯家堡的敌人至始至终都是只有无形堂，而你偏偏要解决天玄教。这其中的缘故我不得而知。我只想说，不要对阿生不利。他很信任你。”

冯钧泰说道：“你很聪明，我似乎低估了你。”

“我和阿生这么多年只是为了诉不平，求天理。我们可以被利用，但是别把我们当成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计较的人。阿生年轻，我也年轻过。这句话，我希望冯堡主谨记，谋略和奸计有时候只是一线之隔。”

冯钧泰说道：“有时候越明白反而更难过，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莫人问说道：“当你因为你有被利用而被利用后，你就会认为这世上的人与你相处都是有目的的。多半我的猜测也是对的。例如这一次。只是，如果我是你，不会在现在这个时候来找我。因为天玄教灭后，才是你腾出手灭了无形堂的时候。或许，你现在就想对无形堂动手，或者是对同济盟动手。”

“你明白就好。天玄教也好，无形堂也罢，恶之人不可留。只是我想你应该和十王爷分道扬镳了。否则，大永不会又再吃败仗了。”

“原来如此，你已经知道了我和十王爷的事。冯家堡的人还真是厉害，如果冯家堡去恶，在我看来可是比无形堂和天玄教要厉害得多。”

“抛砖引玉，就是这么用的。我只是猜想，当你知道同济盟的同济王蒙骗了你十年，忠心耿耿却被耍戏，我想任何人都不会善罢甘休，所以你去投奔了十王爷，因为十王爷遇难的时候你才在。只是那时后，你们便分道扬镳了，与此对应的就是大永与同济盟的交战。你或许不在意，但是大永偶然的两场胜利却出乎所有人的期望。”

“你想让我回去帮十王爷？这才是你今晚的目的。”

“这难道不应该吗？既然你们的仇人就是同济盟，为什么不报仇？只要同济盟完了，无形堂就也完了！”

“当时只是我一时意气，所以才会做出那样的事，只是现在我早已清醒。我不会再做那样的事！”说完莫人问便要走。

冯钧泰急说道：“哪样的事？不仁不义还是背信弃义的事？别忘了，无形堂是陷害罗隐山庄的人，也是浪费了你十年光阴的人，他们就是你和阿生的仇人！”

莫人问停下说道：“冯钧泰，如果我再去找十王爷，你能否答应我，不要提醒阿生关于同济盟的事，我想让他报了天玄教的仇后，就能安然地生活，放下仇恨，无忧无虑。你能否答应我？”

“阿生是一个厉害的人。也是一个幸运的人。”

“幸运？是他父母双亡幸运？还是他孤苦伶仃幸运？或者是他被人利用幸运？所谓的幸运只是他应得的，他能够侥幸地活着，这不是他应该得到的吗？只是活着就感到幸运，我们的愿望何时这么卑微了。而你这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每一次办事都合你的心意，能帮到你，算是一个能给你带来幸运的人。一个商人，你的仁义不会施舍在我们身上。”

冯钧泰说道：“这么多年，貌似你是最了解我的人。”

“我不是了解你的人，我是看透了的人。看透了这世间的名利纠葛，就懂了。懂了，心也就凉了。我现在只有阿生一个寄托，我不希望他以后的生活都卷在厮杀当中。”

“看透了，可是你却躲不开，还不不懂。”

“我宁可明白地死去，也不好糊涂地活着。明明白白，才算是对自己有一个交代。冯堡主，说了这么多，你可愿意给我一个承诺。”

“好，我答应你，但是我只答应你同济盟的事我不会提点阿生，但是他若是自己忽然想到了，或者是其他人忽然想到了，那么便不能怨我，毕竟他是一个聪明人，他身边也有聪明人。”

莫人问转过身说道：“你这般说便是不肯放过阿生了。”

“放过？你总认为我是再利用他，折磨他，所以才用‘放过’两个字，可是你要知道阿生也是愿意为正道所付出的，他愿意为我所用，只是以为因为我们有共同的目标，阿生他有自己的想法，不是一个木偶，不受我的操控，即使被他知道同济盟的事又如何。难道你以为他就会放过无形堂和同济盟吗？你错了，他绝对不会，我了解他，他从小便遭遇不公，他一直所追求的也只是一份公正而已，如果我恶，我相信阿生是第一个反对我的。所以，你的所有执念都是无谓的。你只念他是你的侄子，可是你却不了解他，真正为了他好就是让他去做他想做的事。”

莫人问听了这话，看看天上的月亮，说道：“多少年了，我都没过过中秋节。”

“以后都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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