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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ldo;你随便叫，我早就给他们打过招呼不准进来、哈，你看谁能来救你？&rdo;伊尔斯被她的挣扎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正在迅速靠近。

伊尔斯按住了莉莉安，一边凑上去胡乱啃吻一边含糊道，&ldo;你那个该死的哥哥被我叫人关在地牢、没有人会来救你！&rdo;

&ldo;噗&rdo;刀刃捅入肉体发出割裂的声响，伴随着少年沙哑阴狠的声音响起，&ldo;我会来救她。&rdo;

伊尔斯身躯一颤，不可置信地转头，当看到汉尼拔那张脸时眼睛惊恐地瞪大，张嘴想喊。

但汉尼拔没有给他叫出声的机会，他一把把伊尔斯从床上扯下，一手按在他嘴上，一手猛地抽出插在他背心的匕首，一气不停连捅了好几刀，每一刀都深深地刺穿肉体，随着他的动作，鲜血喷溅到那张因为愤怒而变形扭曲的脸上，整个人像是从血水里走出来一样。

直到身下的人彻底气绝不动弹了，他才喘着气缓缓站起身，刀一扔，急切地朝床上的莉莉安扑过去，&ldo;莉莉安！&rdo;

&ldo;哥哥，&rdo;莉莉安拿破碎的衣物遮掩裸露的身体，强制冷静下来，安抚他道，&ldo;我没事。&rdo;

汉尼拔颤抖着伸出双手想抱住她，刚伸出去就看到自己满手的血污，眼里闪过一丝异色，他连忙掀起衣摆擦干净脸上和手上的血迹，才用力将莉莉安搂入怀中，自责又心痛，&ldo;对不起、哥哥来晚了。&rdo;

一想到差一点就让人渣欺负了妹妹，汉尼拔冷厉的目光扫过地上躺在血泊中的尸体，心中涌起暴虐的冲动。

&ldo;还好你来了，你放心我没事。&rdo;莉莉安轻拍他的肩膀，少年因营养不良廋的骨头都摸的出来。他的肩膀烙的她脸疼，但是这一刻一点也不想放开。

真是温暖啊，哥哥的怀抱。

闭着的眼羽睫颤抖，迅速被渗出的泪水打湿。

终于不是一个人了，在她遭难的时候，终于有人来救她了。

真是舍不得……

然而残酷的现实，没有给她更多的时间沉浸在这温情中。

恋恋不舍地睁开眼，瞟了眼倒在血泊中的尸体，她已经迅速做出了决断。

&ldo;汉尼拔，听我说，&rdo;莉莉安离开他的怀抱，一指书桌的抽屉，镇定道，&ldo;第二个抽屉里装着我们家的书信，当年我们走的时候母亲没来及带上的。你去看看。&rdo;

她之所以一直吊着伊尔斯，也是由于之前偶然得知信的存在，千方百计想从对方手里拿到信的缘故。

汉尼拔闻言立刻过去拿信，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不用问为什么，只要妹妹说的话他一定会去做。

&ldo;咦？&rdo;他看了下信上的地址，抽了几封糙糙扫了一眼，眼里瞬间涌出震惊和狂喜，疾步走回莉莉安身边，压低的嗓音有着掩饰不住的激动，&ldo;这是在法国的叔叔寄来的信，他是伯爵，生活在法国的一栋城堡里，还邀请过我们去做客。我们可以去他那里！&rdo;

孤儿院有守卫，但并不算特别森严。之前两人也考虑过出逃的问题，可汉尼拔带着残疾的莉莉安，两人连户籍都没有，即使出去了也没法生存。

而现在，投靠法国的叔叔就是那一线的希望！

法国，莉莉安眼中沉静，如果没记错的话，法国本土在二战中因为主动投降，遭受的损失很小。看上去真的很可行，可在脑海中勾勒出的漫长的地图，从立陶宛离开到穿过苏联、东德西德、最后进入法国，在战后的冷战时期显得非常困难。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但前提至少是，没有她这个累赘。

&ldo;莉莉安，我们去法国好不好？&rdo;汉尼拔握住她孱弱的肩膀，眼里溢出雀跃的光亮，整个人都焕发活力。

平日里死气沉沉的他少有这般模样，神采奕奕，充满着对未来的希望。这一刻的他尽管满脸血污衣着破旧，却从骨子里散发出蓬勃旺盛的生命力。那俊美无俦的脸有一瞬间和记忆中优雅沉稳的父亲重合了。

莉莉安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缓缓点头，&ldo;好。&rdo;

汉尼拔绽开笑容，他笑起来的时候颊边有个小酒窝，酒窝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那是为了保护莉莉安而被这里的教官刺伤的。

汉尼拔俯身正要去抱她，莉莉安伸出孱弱的手臂环住他的脖子，仰起头轻声道，&ldo;哥哥，到这里就够了。&rdo;

感觉到手下的人一僵，莉莉安狠狠心继续道，&ldo;我已经累了，想休息了。&rdo;

汉尼拔更紧的梏住她，莉莉安半靠着床头，而他站在床前，几乎弯曲整个背部才能抱紧他，非常难受的姿势，他却浑然未觉，只是语声带颤，&ldo;莉莉安，相信哥哥好不好？我一定可以带你出去的，我们去法国，叔叔婶婶都是好人，会很喜欢你……&rdo;

随着他的描述，莉莉安眼前仿佛真的浮现慈眉善目的叔叔和温柔美丽的婶婶，她微笑着推开汉尼拔，凝望着他眼泪簌簌而落，固执地摇头，&ldo;即使真的到了法国，对我来说也没有任何意义。我的腿不可能复原，今后的人生也一直要被人照顾。我不想这样。&rdo;

话没说完，就被汉尼拔急切地打断，&ldo;我会照顾你一辈子！&rdo;

&ldo;但我不需要！&rdo;莉莉安喊道，气氛一僵，两人对峙片刻。莉莉安闭了闭眼，不敢看汉尼拔的表情，说出了锥心之语，&ldo;不要再让我怨恨你了，汉尼拔。&rdo;

一瞬间，空气窒息般的死寂。

她偏过头不想看汉尼拔的表情。但即使没有亲眼看到，也能感觉到此刻身前那人如同死去一般了无生气。

&ldo;砰&rdo;他再也站不住，踉跄往后退了几步，直到撑住柜子才不至于瘫倒在地上。少年痛苦又绝望注视着她，眼里浓重的悲伤让人不忍睹视，&ldo;抱歉、我知道我很自私……我答应过爸妈会好好保护你，我不想最后的亲人都离开我，所以一直求着你活下去陪着我……可是我们约定过的！&rdo;他猛然挥舞着手臂，神情癫狂，&ldo;你答应过我会坚持的！&rdo;

莉莉安疲惫地叹气，&ldo;当然，我是答应过，也一直努力着。可是坚持到现在，我真的太辛苦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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