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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第1页）

谭云山道：&ldo;庚辰上仙抬举了。从踏上这尘水修仙路，那羽瑶上仙便前后两次下凡，第一次尚有缘由，第二次连个由头都不扯了，稍微想想，便知与我有关。&rdo;

郑驳老叹口气，讶异散去，重重的失落让他眼角眉梢都耷拉下来：&ldo;老夫这趟算是白来了，还当自己雪中送炭呢，现下看，怕是连个锦上添花都难喽。&rdo;

&ldo;上仙千万别这样讲，&rdo;谭云山知道对方在打趣，但对着这唯一能得到真相的机会，他不敢有半点怠慢，&ldo;猜到珞宓不难，但她为何要助我成仙?若无上仙指点，我就是想一辈子也想不明白。&rdo;

这话还是很顺心悦耳的，但郑驳老依然不愿意轻易开口，谁让这小子啥啥都想得到，让他好没成就感：&ldo;不用想一辈子，成仙之后自然就知道了嘛。&rdo;

&ldo;师父‐‐&rdo;南钰先急了，他和这帮家伙把自己师父夸得一朵花似的，如今形象是已然幻灭了，要是连一丝上仙气度都浪没了，他这个做徒弟的以后甭想抬头!

&ldo;知道了知道了，&rdo;郑驳老白自家没出息的徒弟一眼。几个凡人，不，还混着一只妖，自家徒弟全当宝贝似的，也不知道是劫数还是孽缘。重新看向谭云山，他再不卖关子，&ldo;你前世是九天的一个散仙，居蓬莱，羽瑶宫也在蓬莱，你与珞宓算半个邻居。&rdo;

&ldo;交好?&rdo;无关好恶，谭云山纯粹是顺着推测。

郑驳老道：&ldo;你与她是否交好我不清楚，但她显然待你是不一般的，至少我旁敲侧击了一些蓬莱的仙友，他们都记得曾有一位长乐仙人，是唯一可直接入羽瑶宫而不必通传的。&rdo;

&ldo;我……那位长乐仙人，总去羽瑶宫吗?&rdo;谭云山还是没办法将自己与之勾连融合。

&ldo;不总去，&rdo;郑驳老歪头想了想，似在回忆仙友们东一句西一句的说词，&ldo;倒是羽瑶上仙，总满蓬莱的找你。&rdo;

无人注意的角落里，既灵有些别扭地看向旁处。听得心里闷，然而风景都被仙墙挡住了，看得人愈发闷。

她不想听长乐仙人和羽瑶上仙的前尘往事，可谭云山和郑驳老的声音还是交替入耳‐‐

&ldo;依上仙所见，此二人该是如何?&rdo;

&ldo;你们少年人的事情，我一个老头子哪里懂。&rdo;

&ldo;怕上仙探来的不止如此，还望直言相告。&rdo;

&ldo;当真什么都瞒不过你这小子……如此说吧，姑娘定然是有意的，至于郎有没有情，只你自己心里清楚。&rdo;

&ldo;仙人贬谪投胎，定是犯错，上仙可知长乐所犯何错?&rdo;

&ldo;老夫久不出庚辰宫，能寻到的也都是些深居简出的老家伙了，个中缘由尚未寻获。&rdo;

&ldo;此番云雾仙桥也是珞宓所为?&rdo;

&ldo;你这话锋转得也太快……&rdo;

&ldo;是，或不是?&rdo;

郑驳老微微眯眼，他竟从一个毛头小子身上觉出了压迫感。

捋了下胡子，再无废话，干净利落一个字：&ldo;是。&rdo;

谭云山垂下眼睛，沉默半晌。

郑驳老静静等待，前所未有的耐心。一番&ldo;言语来往&rdo;让他对这位&ldo;前仙友&rdo;起了无穷兴趣，而有意思的事情，是值得付出精力的。

&ldo;多谢上仙下凡搭救。&rdo;谭云山再度开口，却已与九天前尘无关。

对方目光平静淡然，声音和缓从容。真心还是佯装?郑驳老居然也一时辨不清了。他不无郁闷地想，这大几百年的神仙算是白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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