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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死如归的青年刺客（第3页）

“谁是指使者？”

“没有任何指使者。我的良心告诉我：杀了你，我就为德意志、为欧洲作了贡献。”

“你以前见到过我吗？”

“在埃尔富特见过。那时我以为你不会再开启战端，我曾是你最狂热的崇拜者。”

皇帝召来了医生，希望他宣布年轻人是个精神病患者。但经过检查后，医生说斯塔普斯神经正常。

“我告诉过你，我一切正常。”弗里德里希说道。

皇帝十分不安。他不忍将这个坦率勇敢的青年处死。这里，他面对的不是蓄意谋杀的党派成员，不是想摧毁一项原则的人，也不是什么理论家，而只是个理想主义者。德意志派出三个布鲁斯手持长刀来刺杀他。

“你精神错乱。你将给家庭带来灾难。请求我的宽恕，说对不起，我就饶你一命。”

拿破仑从来没有这样说过话，至少没有对谋杀犯说过此话，而年轻人却很决绝。难道拿破仑失去了启迪的能力？“如何？”

“我不要你的宽恕，我也无须说对不起。我唯一的遗憾就是我失败了。”

皇帝发怒了。

“见鬼！那么，犯罪对你来说什么也不算？”

“刺杀你并不是犯罪，而是项公益，是善举。”斯塔普斯说道，仍然彬彬有礼，很有教养。

“嗯，这是谁的画像？”

“我所爱的女孩。”

“她会赞成你这种谋杀行为吗？”

“她会遗憾我没有能完成任务。因为她和我一样仇恨你。”

“多么漂亮的女孩。”皇帝看看手上的画像，心中想道。“难道我真的要被这个年轻人打败？不，我将挽救他，宽恕他。他仇恨我又何损于我？”手中仍拿着画像，也正望着斯塔普斯：

“要是我宽恕你，我想这姑娘一定会高兴吧！”

弗里德里希的蓝眼睛看了他一下，坚定地说：

“那我总有一天还会杀死你！”

皇帝转身走开，听凭这罪犯受到判处。他与在场的香巴尼谈了许久关于光明会的事；忽然，话题一转，拿破仑说：

“我们必须讲和。驱车进城，召见奥地利人。在主要问题上我们实际上已达成协议，唯一的麻烦是战争赔款。双方出入不过五千万法郎。把我们的要求减半，把事情了结了吧。我对最近这份草约还满意。增加一些你们认为必要的条款，一切托付给你处理，讲和吧。”

这个年轻人给拿破仑的震动如此强烈。我们虽不能称之为“惊骇”，但说成是“警告”，总嫌太过温和。麻烦的是，他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在谈判了三个月后，此时，皇帝只是为了能节省一天的时间，不惜把讲和的事交给外交大臣。他让人再度审讯斯塔普斯，而这个狂热青年宁死不改口。

翌日凌晨6时，大臣带回了夜间议妥的条约。皇帝很满意，赞扬了大臣。

同一个早晨，刺客被枪决。皇帝又谈起了这个话题：“这件事实属空前！这么年轻的德意志人，基督教徒，受到良好的教育，而竟然去犯这样的罪行！他临死表现如何？”斯塔普斯面对枪口喊：“自由万岁！杀死暴君！”皇帝默不作声。

拿破仑下令，把这把德意志长刀带回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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