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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这让我联想起叶少游的乐音，细腻轻柔，引人入境。他们的武行有相似之处，不过一个用于杀戮，一个用于止杀。我心下暗叹，不知那音痴有没有逃回南越？

&ldo;在想什么？&rdo;沉思的时候，西日昌坐到了床头，我这才看清他手中书的书名，贞武皇后传。

&ldo;这书好看吗？&rdo;我问。

西日昌将书掷到案上，笑答：&ldo;市井之辈杜撰的，哪有什么好看，我只翻翻，有没有写坏的。&rdo;

&ldo;有吗？&rdo;

&ldo;没有，全是歌功颂德，忠君贞烈。&rdo;西日昌话锋一转，低柔道，&ldo;你我之间的事情，岂是常人能明白的？&rdo;

我认同，道：&ldo;单就一个你罄竹难书，只是当世人不敢评论罢了。&rdo;宋徽云至死不知她所仰慕的陛下是个什么人，钱蕙兮明知他什么人还是义无返顾的一头载下。很多人知他厉害却不知厉害在哪，还有更多只是盲目尊崇。

他们的陛下给了我一张面具，但他不用戴面具，也有戴不完的面具。

&ldo;人死留名，虎死留皮，而谎言也可以一直流传下去，经久不衰，基于的就是力量够不够强大，手段够不够巧妙。&rdo;他的手穿过我的长发，沉吟道，&ldo;人都是自私的，如何对自己好就如何过活，好人、善人、圣人都是一样，他们觉着做个好人不错就做好人，善人很好就从善了，圣人一样如是。那样的生活他们喜欢他们就过了，其实同自私的人有何两样？他们对别人好，无非觉着那样很舒坦，从赐予别人的恩惠或警醒中感受自己好得不得了。虚怀若谷真虚怀若谷，这词就流传不下来了。&rdo;

我沉思了很久。坏人又道：&ldo;其实我是个好人。&rdo;

我不禁嘴角抽搐。

他笑道：&ldo;从小就是。现在还是。&rdo;

这是我听过的最无耻谎言。颠倒是非，倒行逆施。他是个只做对他自己好的&ldo;好&rdo;人。

卷七；9

9

次日，西日昌恢复了正常行程，我在房内继续研修以匿气状态释放气劲。一日无果。

当我再次出现于储秀宫，众女目中畏惧的神色更重，甚至连女官都波及到了。午间我又去听了段女子的闲谈，原来宋徽云身死的消息传到了她们耳里。

西日昌放了我几日休假，午后我空了下来。本想继续修炼，不想孙文姝却小心的问了句：&ldo;奴婢不去拜见皇后，是否失了礼数？&rdo;按照常规，才人以上的妃嫔每日上午都要去拜见皇后。孙才人刚得&ldo;宠幸&rdo;就连着两日不见皇后，她怕招人非议，被皇后问罪。

我冷冷道：&ldo;我会给你办个医嘱，皇后那边你不用管了，这里是陛下说了算。&rdo;当下我命人召来苏堂竹，叫他写了道医鉴，送至专管一档琐碎的刘公公手中。

孙文姝谢过苏堂竹，却听他对我道：&ldo;小猪，往后少吃酒，寻常人吃了药酒还好，你是武人，吃了后劲太大，伤身。&rdo;

我一愣。孙文姝则瞠目结舌，她定以为我的名讳就叫西门小猪了。

看着孙文姝我想到了蒋贵人。她既不聪颖，也没个城府，担了那么长时间的独宠虚名，不知拜见钱后会遭什么责罚。乘着苏堂竹未走，我问了他。他皱眉道：&ldo;有答喜在，最多受些个冷嘲热讽，没啥事。&rdo;

我心思，答喜虽然身为武者，但终究只是个女官，有那么大能耐护着蒋贵人吗？过往的点滴片段涌上心头，二件事鲜明起来。答喜自认修为不及我，从不与我喂招；一曲断肠，答喜伫立未央阁下，空荡荡的衣袖，泪湿罗裳。

苏堂竹打断了我的思绪，撇嘴道：&ldo;倒是以前那叫仙雯的，跟了胥嫔二年后，现在又寻死觅活的要回月照宫。当时人走茶凉，她转投了高枝，现在又眼热蒋贵人，若非看在她服侍……一场。现在谁人理她？&rdo;苏堂竹没再说下去。

我淡淡道：&ldo;原来男人也话多。&rdo;

苏堂竹张了张嘴，没有出声。我送他出了昌华宫后，并没有回去，而是去了月照宫。

蒋贵人没有想到我会白日来访，惊的不知行什么礼。

&ldo;不用那一套了！&rdo;我道，&ldo;左右你待在这儿无事，跟我去昌华宫。&rdo;蒋贵人喏了声。

一路上我走在前头，看不到尾随在蒋贵人身后的答喜，而感知她的武力，依然是固气期。

昌华宫门前，我停了停，招来陈风，对他道：&ldo;往后这二人白日可以见孙才人。&rdo;陈风应声：&ldo;是的，大人。&rdo;往里走了几步，我回望一眼，答喜从陈风身旁走过，没有异样。可疑人偷斧之心已生，暂时难消。

我带二女去了我房内，孙文姝恭声道：&ldo;大人回来了。&rdo;我恩了声，手指蒋贵人，&ldo;这位是月照宫主人蒋琼英，西秦来的，人生地不熟，成日价守着个宫殿，没个说话的。以后我让她多来找你说话。&rdo;

孙文姝应了声，蒋贵人显然很震惊，又听我介绍孙文姝。&ldo;这是孙才人，孙文姝，她也成日对着我一人闷得慌。&rdo;

孙文姝连忙道：&ldo;奴婢谢过大人。&rdo;蒋贵人这才跟着答谢。

我并无心做好人搭桥牵线引二幌子唏嘘同是天涯沦落人，叫上答喜，我出了房。

庭院前，我问答喜：&ldo;钱后有没有为难蒋贵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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