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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2页）

正寻思着该说什么好，只听齐央的声音闷闷地传来：&ldo;姮，你我也算有些情谊吧？&rdo;

&ldo;嗯？&rdo;我不明所以，片刻，略略颔首。

&ldo;如此，&rdo;齐央忽然转过来，一把握起我的手，说：&ldo;你告知我，太子究竟欢喜什么样的女子？&rdo;

我诧异地看着她：&ldo;长嫂何来此问？&rdo;

齐央郁郁地放开我，道：&ldo;太子不欢喜我。&rdo;

不出所料。我想起刚才觪在堂上的话，小心地说：&ldo;可是为别的媵侍？&rdo;

齐央摇摇头：&ldo;也不是，太子并无偏爱。&rdo;

我不解：&ldo;那……&rdo;

齐央看看我，轻叹了一口气，道：&ldo;自昏礼之后，太子称庶务繁忙，每日只留在正宫中，甚少与我等众妇相见。&rdo;说着，她脸上微微发红：&ldo;便是来了，也只留宿一夜，第二日清晨便离去，常常好些天又见不着。&rdo;

原来如此。我说：&ldo;长嫂多虑了，君父年事已高，兄长自当分担国中政务，无暇陪伴长嫂，也是情有可原。&rdo;

齐央急道：&ldo;我岂是那等不通情理之人，国中庶务之重，我又怎会不知。想幼时，我君父身体还健康，国事不分大小，皆一一过问，却不似这般连面也见不着。我心中关切，一日到太子宫中探望，却见堂上无人，简牍摆得齐齐整整，太子站在堂前，望着天，不知在想什么。他见到我，也是一脸平静，我慰问几句，欲邀他到我宫中用膳，他却说还有事，一口回绝。&rdo;齐央眼圈又红了起来，声音微微哽咽：&ldo;他宁可望天也不肯与我同食……我气忿不过，就同他争执起来……&rdo;

我了然，怪不得觪的态度如此冷淡。苦笑，他虽然看着风度翩翩，却是个何等骄傲的人，不巧齐央的性格也这样要强……

齐央吸了口气，说：&ldo;我也不求他与我如何恩爱，只愿他勿像生人般敷衍。&rdo;

我愣住。

&ldo;吾得以相伴左右便已了愿，并不计较许多。&rdo;不知为何，她姐姐齐萤的话忽然在脑海中浮起。

&ldo;就像方才，&rdo;她看看我，继续说；&ldo;他与你说笑玩闹，却从未待我这般亲近。&rdo;

我沉默了片刻，开口道：&ldo;长嫂此言差矣，姮与兄长自幼相处，如何比得。&rdo;

齐央不以为然：&ldo;我也有兄长，却从不这般笑闹。&rdo;

我看着她，淡淡地说：&ldo;天下兄妹多矣，岂可一概而论。长嫂嫁来不过两月，情意未深也是自然。&rdo;

齐央瞅着我，若有所思地缓缓点头，脸上的神色好转了许多：&ldo;倒也有理。&rdo;

我没说什么，将目光望向门外。

过了会，只听齐央说：&ldo;姮可是乏了？&rdo;她从榻上起来：&ldo;太子也要你早早歇息，我二人改日再叙吧。&rdo;

我颔首，道：&ldo;长嫂关爱。&rdo;说着，起身行礼，将她送出宫门。

再回到宫中，我朝里面望去，行李包袱还摊得乱乱的，宫人们见会客完毕，重新进来收拾。丘张罗着，吩咐寺人准备膏沐。

我想起一直没看到寺人衿，问丘她上哪去了，丘回答说：&ldo;夫人将她唤了去。&rdo;

&ldo;如此。&rdo;我点点头。看来宗周的事，不必等到明天母亲就会知晓了。我对丘说：&ldo;今夜无论何人来请，都说我已经睡下。&rdo;

&ldo;诺。&rdo;丘答应道。

我不再说话，转身向室内走去。

或许真的是累了，沐浴后，我沾枕即眠，一夜无梦。到第二天醒来，天已经大亮，向丘问询，竟已经是快到午时。

我问她：&ldo;母亲可见了王畿使者？&rdo;

丘笑道：&ldo;老妇一直在这宫中，并不知晓。&rdo;

我颔首，起身穿衣。

&ldo;昨夜夫人曾遣人来请君主。&rdo;丘一边帮我系衣带一边说：&ldo;老妇同他说君主疲劳，已睡下了。&rdo;

母亲果然知晓了。我沉吟片刻，问：&ldo;回话之后可曾再来？&rdo;

丘答道：&ldo;未曾。&rdo;

我略一颔首。穿戴梳洗之后，简单地用了些膳食，我收拾一下心绪，去见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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